第28章 放風箏河邊攔娶妻(1 / 2)

許遜連續經曆好幾宗命案,心神抑鬱,頗不痛快。好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裏,旌陽縣再無凶殺命案,隻有打架鬥毆之事。這類小案,許遜都交由捕頭張負責,他落得個清閑。

很快到了年關。旌陽縣在許遜治理下,變得井井有條,百姓臉上均有笑容。大年初一那天,數十名高齡老人拖家帶口來給許遜拜年,各個鞠躬行禮。許遜側身,不敢受如此大禮,將老人們扶進屋內,共度春節。許遜乃在家修道之人,飯菜較為清淡,即使在重大節日也就多一碗肉湯而已。今日眾多百姓帶了許多食材,前來拜年的還有幾位從宮中退役的大廚,自是讓許遜敞開胸懷大吃了一頓。

等到開春時節,草長鶯飛,許遜心情大好,帶著周夫人和禍鬥黑犬出門放風箏。許遜雖然滿肚子墨水,但是手笨腳笨,連個風箏都放不起來,惹得周夫人嘲笑不已。許遜泰然自若,將風箏的線頭綁在禍鬥身上,令禍鬥狂奔,從而讓風箏飛起來。禍鬥起初不願意,但是許遜身上藏著好幾條醃好的臘肉。禍鬥聞到肉香,便跑得飛起,風箏迅速飛起來。

周夫人抬頭仰望風箏,隨口問道:“老爺,這禍鬥究竟多大了?”

許遜伸出右手數手指,數了半日仍然沒有計算清楚,便說:“似乎在我幼時,它就在我家了,起碼有三十多歲,在犬類中算是高壽了。”

禍鬥跑得極快,見許遜周夫人二人行路慢,又轉過頭來等等他們。兩人一犬隨意漫步,竟然從早上走到傍晚,優哉遊哉走到旌陽縣邊界處,跨過一條河便到隔壁的德陽縣了。禍鬥叼著風箏朝河岸跑去。

天色已晚,許遜打算回家,卻看到風箏飄上天,似乎斷了線,緊接著又聽到禍鬥的犬吠和人的怒喝,看來禍鬥正在和人搏鬥。許遜麵露憂色:“禍鬥力大無窮,這個人被禍鬥盯上,恐怕凶多吉少。”他朝禍鬥高聲叫到:“禍鬥,住口!”

禍鬥叫聲不停。

許遜對周夫人說:“夫人,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許遜撒開兩條長腿狂奔,幾個呼吸間就來到禍鬥身邊,看見禍鬥與一個鐵塔般的壯漢纏鬥,禍鬥竟然落了下風。

禍鬥見到許遜,搖著尾巴跑到許遜腿邊,嘴裏不住嗚咽,像是受了極大委屈。

許遜打量大漢,見他身材高大,但是衣著破舊,滿臉氣憤。腰間別了一把短刀沒有抽出來,光憑手腳就能把禍鬥打哭,可見此人武藝高強。許遜抬手抱拳笑道:“這位兄台,我家惡犬冒犯了你,還望恕罪。”

大漢氣憤不已:“原來是你的狗!我正在這抓鯉魚,差點就抓到,你家的狗一陣狂叫,把我的魚嚇跑了。我老娘想吃鯉魚,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你得賠我。”

許遜笑道:“真是抱歉,嚇跑了你的魚。我家惡犬力氣頗大,沒有咬傷你吧?”

大漢指著自己的褲子說:“我倒是沒被咬傷,但是我的褲子被咬破了。我就這麼一條褲子,回去了還得讓我老媽去補。唉!”

禍鬥找到靠山,對著大漢狂吠。許遜摸著它的頭,說:“我賠償你魚和褲子吧……我見你的造型和說話的口音,似乎不是旌陽縣人士?”

大漢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叫胡班,老家本是草原來的,遷居來到長城以內,輾轉從北方到中原,又來到旌陽縣,無錢無地,隻能打打短工,維持生計。”

許遜也報上名號:“我叫許遜,字敬之。我身上沒帶多少錢,你告訴我你家地址,我明日取錢來賠償你。”

胡班擺擺手,大聲說:“算了算了,我看你也是厚道人,就不要你賠了。你家的狗被我狠揍了一頓,希望你不要怪罪。”

許遜笑道:“不怪不怪,能打得過它的人不多。”他見胡班為人豪爽,便主動與胡班結交,相談甚歡。周夫人慢慢趕到河邊,見許遜和胡班稱兄道弟,兀自微笑。

胡班十分熱情,說他家不遠,就在河岸邊,邀請許遜到他家中做客,許遜也不推辭。三人沿著河邊走,慢慢聽到一陣哭聲,他們都加快腳步去看個究竟。

片刻後,許遜看到一群圍在河邊,一個妙齡女子盛裝打扮,但是身上被繩索捆綁,哭得淒慘。女子旁邊有一老頭不住落淚,老頭旁邊有一巫醫打扮的老太婆,其餘人都是村民,似乎在舉行什麼儀式。

許遜問胡班:“這是作甚?”

胡班歎道:“唉,說來話長。我們村靠著這條河,有時候夏日發大水,淹沒良田無數。有老人說這河裏有神仙,叫做河伯,必須每年進貢一妙齡美女,河伯才保佑風調雨順,否則就會降下災禍。每年晚春時節,便會在村民家中挑選一個個姑娘,已持續了數十年。今年輪到這戶可憐人家了。”

許遜冷笑道:“難道都沒聽說過西門豹治水的故事麼?”

胡班一愣,問:“這是什麼故事?我隻知道大禹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