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更夜胡班出命案(1 / 2)

許遜回頭一瞧,看到是胭脂店的曹老板。他抬手笑道:“曹老板也親自來逛會所?剛才我還看見你家夥計胡班。”

曹老板觀察了一陣,說:“這個地方是我介紹給胡班的,他是個好小夥子,幹活任勞任怨。我尋思著給些獎勵,便帶他來見見世麵。聽說他娘子一直沒有懷孕,大夫建議他多學學人事。正好一舉兩得。”

捕頭張摸了摸了臉上的絡腮胡子,羨慕地說:“瞧瞧人家老板,再看看我的老板,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許遜幹咳兩聲,問曹老板:“你與胡班夫妻很熟麼?夫妻之間的這等隱秘事情你也知道?”

曹老板嘻嘻笑道:“是的,我孤家寡人一個,平時需要我自己去做的事情不多。閑暇時間一多,嘴裏便淡出鳥來,所以喜歡到處串門。我與胡班感情深厚,勝過主仆,經常到他家中玩。”曹老板突然眼睛一亮,朝樓梯處一姑娘打招呼:“寶仙姑娘,你來啦,可想死我了!”他對許遜說:“不好意思,我要去會老相好了,有機會再交流心得。”

許遜說:“注意安全,出入平安。”

捕頭張連忙問許遜:“那咱們呢?也和賈公子一樣深入基層體驗生活麼?”

許遜眉頭一皺,喝道:“做你的春秋大夢,你也不怕得花柳?”

捕頭張笑道:“放心吧大人,這會所的老板是京城那邊的,經營理念先進,以人為本,每隔個七八天就會請大夫給所有姑娘看病,檢查身體,健康得很。您要是沒事兒的話,就先回去吧。您家中有夫人,我可是光棍一條啊。況且我幹的又是緝拿凶手抓捕強盜的活兒,危險得緊,萬一哪天殉職了,朝廷也發不了多少撫恤金,不如及時享樂。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是與非。牡丹花下得花柳,做鬼也風流啊。”說到動情之處,捕頭張還擦了把眼淚。

許遜忍不住笑道:“我說一句,你扯出這麼多,竟然還很押韻。平安,寶仙,這名字……嘿嘿。罷了,你慢慢玩,本老爺先撤。”

捕頭張連忙找老鴇子去了。

許遜打聽出後門回家,免得從前門走碰到老熟人。

到家之後,許遜看到自家夫人陪著一位白發老婦人說話,原來是胡班的老母親。胡母感謝許遜為胡班牽了紅線又介紹了工作,特地帶了些雞蛋來看望。

“大老爺莫要推辭!這是老婆子的一點心意。”胡母嘶啞著嗓子說。

“我從不拒絕別人的好意。”許遜嗬嗬笑道,請周夫人收下這些值不了多少錢的禮物。胡母又扯著許遜夫妻說了半天閑話。許遜察覺老婦人似乎另有目的,便說:“您還有什麼話,亦或是難言之隱,但講無妨。”

胡母這才說:“大老爺明鑒。我是為了我兒子胡班而來。我兒與何大小姐成親,乃是我兒高攀了何家,理應分外珍惜才是。隻不過夫妻結婚半年多,兒媳婦兒一直未懷孕,竟然心急起來。其實兒媳婦身體瘦弱,當年差點被扔到河裏喂魚受了驚嚇,身體更差,暫時不能懷孕很正常,絲毫不用心急。”

許遜暗想,這老婆子倒是挺明白事理。隻聽得胡母繼續說:“我讓我兒和兒媳莫要心急,此事慢慢來。但是他們不聽,去找了個江湖郎中看病,說什麼要在床笫之事上動腦筋,又讓我兒去什麼尚舞會所,簡直是胡扯。文人雅士才去青樓妓院,若留下佳句好詞,可能有風流韻事傳下來。我等普通百姓去逛窯子,豈不是會傷害夫妻感情?我罵過我兒多次,自是不聽,偏偏兒媳也不反對,胭脂店的老板還花錢請客。唉,這都是把我兒往火坑裏推啊。老婆子思來想去,我兒隻聽大老爺的話,所以鬥膽,厚著臉皮來找大老爺,懇求大老爺得閑之時教育我兒幾句。”

許遜沉吟道:“原來如此,庸醫害死人啊。老婆婆莫要慌張,明日我就去找胡班。”

胡母連忙說:“不急不急,幾時有空都可以,莫要耽誤了公務。”

許遜笑道:“我旌陽縣如今良善之民頗多,需要我操心的事情日益減少。我又不去巴結高官,沒多少公務可耽誤。”他端起茶杯喝茶,胡母識趣地起離去。

許遜與周夫人琢磨著明日如何勸胡班,不久後吹燈休息,不用多言。

且說天明之際,許遜睡覺睡得正香甜,突然被禍鬥的狂叫驚醒。許遜翻身起床,披上大衣,提上長劍,打開房門,看到捕頭張正朝自己跑過來。許遜聞到一股酒氣和血腥氣,暗歎不妙,問捕頭張:“何事慌慌張張?”

捕頭張叫道:“曹老板被胡班殺了!”

許遜嚇了一跳,細問道:“怎麼回事?”

捕頭張停下來喘了幾口氣,才急急忙忙地說:“我正在尚舞會所摟著寶仙姑娘睡覺,突然聽到尖叫聲,又有人喊殺人了。我連忙穿好衣服去一探究竟。我看到曹老板的屍體躺在平安姑娘的房間裏,胡班躺在床上,身上都是血,床腳下還有把刀。我查驗了一番,曹老板被刀割破喉嚨致死,傷口和胡班的刀相吻合,此刀正是凶器!因此大家都說胡班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