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胭脂商曹謀盜信件(1 / 2)

賈太守此言一出,在場諸人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認為賈太守是個貪得無厭的貪官,草菅人命刮地三尺是家常便飯。他號稱是當今權臣賈充的親戚,百姓不知是真是假,隻看到賈太守連連升官。許遜卻是難得一見的清官,一心隻為民做主,從不貪贓枉法,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窮得招待客人隻用小杯子倒茶。而賈太守此番話卻表明,許遜是賈家某人的幹爹?這兩人難道是一丘之貉?

許遜頗為吃驚,問:“幹爹?我當了何人的幹爹?我怎麼不知道?”

賈太守哈哈笑道:“真是貴人多忘事,一年前,我兒媳婦臨時生產,沒有產婆接生,還是許縣令幫忙接生的。我兒便讓我孫子認許縣令為幹爹,難道忘記了?”

許遜恍然大悟,說:“想起來了,確有此事。我這個做幹爹的窮,買不起禮物,一直沒去探望,慚愧慚愧。”

賈太守大度地說:“無妨,隻要許縣令心中惦記著有這麼個孩子就行了。有空記得來玩哦。咱們走!”他帶領家丁往王員外家中走去。

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起來。

“許縣令和賈太守竟然有這層關係?”

“天下烏鴉一般黑!”

“當官的都是一般模樣!”

“許縣令肯定也不是什麼好官!我被騙了!”

“放屁!許縣令對咱們咋樣,心裏沒點數麼?說不定是賈太守攀高枝,故意讓孫子認許縣令為幹爹。”

“唉,這世道,真是讓人看不懂。”

聽到周圍百姓的議論,許遜哭笑不得。不過他為人灑脫,行事憑乎本性。那日賈太守兒媳生產在即,人命大於天,他懂得醫道,定然要出手相助,不管是賈太守的兒媳還是賈太守的夫人,不管是殺人犯的老婆還是王爺的王妃,他都會幫忙。不同的人,便區別對待。那剛剛出生的小孩子和賈太守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生命,許遜自然不會見死不救。至於認幹爹,他也是順口答應,沒有想太多。哪知這賈太守利用這個做文章,打擊許遜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拉許遜下水,無恥之極!偏偏賈太守的這番言論頗有效果,人們看待許遜的眼光都不同了。

許遜懶得解釋,打算回家。

禍鬥非常不滿百姓對許遜的態度轉變,憤怒地叫了兩聲。

“許大人!”園客突然叫道。

許遜回過頭來,望向園客,笑道:“怎麼,園客相公也認為我與賈太守是一路貨色麼?”

園客摸出一把紙扇,瀟灑打開,說:“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隻不過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百姓的口水有時候能淹死人。還望許大人冷靜冷靜。”他走到許遜身邊,邊給許遜扇扇子邊說:“萬一百姓有冤枉你怪罪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莫要和他們一般見識,我會找機會和大家解釋。”

許遜心中一暖,說:“多謝!園客相公總是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你和皇後搭上了關係……”

園客神秘兮兮地說:“皇後出身楊氏,我奶奶也姓楊,和皇後的爺爺曾經是一個村的,我通過這層關係慢慢搭上皇後,再把五色彩衣送給皇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身懷重寶,不找個靠山的話,肯定有人來找我麻煩,這是血的教訓啊。”

許遜想起五色香草一案,心中感慨頗多,說:“胡班一案,疑點甚多。園客相公才思敏捷,得多多幫我才是。”

園客說:“當年許大人幫我洗脫冤屈,我自然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許大人有何不解之處,不妨說說出來共同參詳參詳。請,屋內一敘。”

許遜道:“請!”

園客謝白露夫婦愛花草如癡,院子裏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芳香撲鼻。許遜聞到眾多花香,隻感覺神清氣爽,鬱悶之情一掃而空。謝白露給許遜泡了杯花茶,感謝他的提醒和維護之意。

寒暄片刻,許遜便把對賈太守此次旌陽縣之行的諸多懷疑說了出來,尤其不明白為何賈太守催促著他趕緊判案。

園客略作思索,說到:“朝廷每年春末夏初之際,各地太守及以上的官員便要上京述職,想必賈太守也到了考核政績的時候。他治下旌陽縣出了命案,肯定越早結案越好。他的政績也越好看。如果是長期懸而未決,未免影響他的考核。其他縣的縣令每次到了考核前夕,都抓緊時間結案,哪管有多少冤假錯案,反正到時候升官或者調任他處,屁股一拍走人便是,百姓死活隻是政績上的一串數字而已。隻有咱們旌陽縣不同,許大人每件命案都講究證據確鑿,耽誤了太守大人考核,許大人本身又是個油鹽不進的人,嘿嘿,所以賈太守急了,親自來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