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遜問道:“怎麼又冒出個李秀才?這又是誰?”
郭朋望著趙老太爺,說:“還是讓他老人家來介紹最為妥當。”
趙老太爺見許遜的眼光鎖定自己,隻好說道:“李秀才叫李大成,是隔壁村子的人。他爹跟我是好朋友。本打算兩家結個親家,親上加親,李大成對我家趙秀華也挺喜歡,但是我家秀華不喜歡李大成,說李大成長得醜……我總是批評她,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李大成雖然不是什麼美男子,但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可惜我磨破嘴皮子,秀華也不肯答應。我是老來得女,活到四十多歲才生下這麼個寶貝女兒,千事萬事都答應她,這件事也不例外。”
許遜說:“我記得你曾說過,很多人都來提親,但是都被拒絕了。”
趙老太爺歎道:“李大成和他父親上門提親過多次,都被秀華趕走。李家對我家秀華生出一絲怨憤,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說他因此殺人,並且砍下人頭,我是不相信的。望大人明察。郭朋,你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和臘桂一般長舌,胡亂汙蔑人?”
許遜問道:“李大成長得真的很醜麼?”
趙老太爺說:“反正是不怎麼好看。”
許遜打聽完李大成的事情,捕頭張也把機關砸開了。錢君陌床板地下果然連接著一條密道,許遜二話不說鑽進去,約莫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便走到地麵,來到村口附近了。村口連接著外麵的官道,官道兩邊是荒樹林。錢君陌往裏麵一鑽,便很難抓到了。許遜再回到錢捕快家,讓錢捕快找兩件錢君陌的衣服出來,禍鬥聞上一聞,就有可能追蹤到錢君陌。
錢捕快有些不情願,但是在許遜和捕頭張的威逼下,還是拿出錢君陌的衣服。
許遜很快聞到一股皂角的味道,不禁眉頭一皺,問道:“你家錢君陌洗衣服洗得挺勤快啊?”
錢捕快說道:“正是,我家雖然窮,但是我家君陌講究儀表,身上總是幹幹淨淨,洗澡洗得勤,洗衣服也洗得勤。”
許遜心想,這下禍鬥就無能為力了。他對郭朋說:“李大成是金店村的人麼?”
郭朋答道:“不是,是隔壁村玉店村的。”
許遜說道:“你方便帶路嗎?”
郭朋嘿嘿笑道:“縣老爺,我昨晚喝多了,現在的頭還是痛的,我想回家睡覺,您讓趙老太爺或者別人帶路吧,失陪失陪。”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
郭老二罵道:“不成器的東西,好好表現的機會都不知道珍惜。縣老爺,我給您帶路。”
許遜望著身邊跟著一堆看熱鬧的村民,說:“與案情無關的人都回去吧,這種熱鬧沒什麼好看的,人多手雜,反而影響本縣查案。”
郭老二狐假虎威地說:“趕緊走,沒聽到縣老爺發話了麼?”
村長連拉帶拽趕走了一大半圍觀的群眾,但還是有很多人跟著。
許遜無可奈何,不願意動用武力嚇走他們,隻好聽之任之。玉店村就在金店村隔壁,大概有半個時辰的路程。趙老太爺身子弱,支撐不住,要回去休息,讓郭老二帶路。離開之前,他淚眼婆娑地央求許遜早日破案。
許遜自是一番好言相勸。
半個時辰後,他來到李大成家門前。李大成家的環境還不錯,比錢捕快家好得多,比郭老大和趙老太爺家就有點差距了。
郭老二扯著嗓子喊道:“李大成,開門,縣老爺親自過來找你問話。”
很快,門開了。
開門的人見到自家門口站著這麼多人,而且還有縣令大老爺,明顯嚇了一大跳。
“縣老爺,這就是李大成。”郭老大提醒道。
許遜看到這李大成,當場就認為他不是凶手,因為李大成是個大胖子。趙秀華的軟梯他見過,承載不了多少重量,而且趙秀華閨房窗口距離地麵頗有些高度,體型胖或者身手笨拙的人肯定爬不上去。”
李大成雖然長得胖,模樣也難看,但是言行彬彬有禮。他很快鎮靜下來,問道:“小老爺屈尊寒舍,學生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許遜琢磨著來都來了,不能白走一趟,於是問道:“你平常與趙秀華有聯係麼?”
李大成頓時黯然傷神,說:“趙小姐嫌棄我長得胖長得醜,從來不跟我主動見麵,聽說她對錢君陌暗送秋波,唉,真是羨煞旁人。”
許遜問道:“你與錢君陌相熟麼?”
李大成哼道:“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哪裏相熟?”
許遜暗忖,這胖子倒也老實。許遜想繼續問話,卻聽到一陣豬叫,又聽到門外一個老人喊:“豬跑出豬圈了,快去抓!”
“我去抓它!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李大成跑出門外,飛快地向一頭大肥豬跑去,動作竟然極為敏捷,三下兩下就捉到了狂奔的大肥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