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的姑娘個個都是好樣的,像嫂子。”其中一個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係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的翩翩公子道。
“這是十王爺,人稱風流小王爺。”姐姐似乎是在對我說,又似乎是在對大家說,惹得在座一陣歡笑。
連平常不苟言笑的姐夫也象征性的抿了抿嘴。萬俟桓也抬起頭看著他這個人稱風流的弟弟,可見他的功力。
我微微福身,算是道謝和見禮。“可不知是葉家的哪位姑娘?”一個微胖穿著青色綢緞身係九龍寶寶帶的中年男子問道。
“可不是葉親王家的。”姐夫沒有溫度的話還是一目了然的宣告了我的身份。
“原來是一家親啊,怪不得呢。”一個看起來傻乎乎的男子道。“他是驚鴻。”萬俟桓說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大家像是聽到驚天大事般忽然沉默不語,依舊是剛才的傻乎乎男子打破了沉寂,“八哥,莫非,,”話未說完,已經被剛才的小王爺打斷。
“幹什麼,萬俟雲,我話還沒說完。”男子意圖繼續,卻被剛才的微胖男子製止,“三哥,喝酒,喝酒。”
姐姐也突然積極的站起身,“是啊,大家嚐嚐這百年醉仙釀。王爺平日可是不舍得額,就為了你們這些爺兒們。”
整個的過程無非是男人們的喝酒鬥詩,我已是覺無趣,便借故身體不適,先行離開。
我唯一可以確定地是,大家都認識我,隻是現在失憶,讓我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驚喜。
一路上是侍女們的笑逐顏開,幾個侍女看見我躬了躬身,便轉頭互相閑話。梨裳靜靜地跟著我,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快。
“我想一個人走走。”我看著遠處似乎煙波浩渺的回廊盡頭,那個湖,帶著一股氣息召喚我。
“可是…,是小姐,那奴婢去給小姐拿件大衣。”梨裳神情低落,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便轉身離去。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
來日欹穸前,寒梅著花未。”我繞過九曲回廊,看到一片梅林,粉色夾雜著白色像飄雪的仙子,一陣暗香飄過,我禁不住深呼了口氣。
“驚鴻。”我忽然怔住,感覺到陌生男子的氣息,慢慢回頭。
“驚鴻見過小王爺。”我的聲音不知何時忽然顫抖的厲害。
“好久不見。”小王爺看著我一改剛才的風流姿態,狹長的眼睛微眯著,眼神中是打量,仿佛更是不屑。
完全不明白他的敵意從何而來,我鞠身意圖離開。
“既然這樣,明日陪我們哥兒幾個在京裏轉轉,算是為了九哥。”他忽然帶著幾分邪氣的看著我,粉嫩的嘴唇微啟,那似有似無的笑靨仿佛這十二月的梅,不等我回應,他已是揮袖而去,隻留下那一大片墨色的背影,以及那袖袍上隱約可見的銀色木槿花。
翌日我起了個大早,多半是因為昨日的約定,正欲開門喚梨裳,門已是被輕啟,梨裳手執托盤姍姍而入,我是一陣驚訝。
“小姐,小王爺和王妃說了,今天小姐就好好放鬆一下。”梨裳說畢已是把衣服攤開,正欲為我穿上,我正愁苦如何與姐姐說此事,想不到小王爺,我抿嘴不免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