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睛大聲喊出,排頭的人終於回過頭看我,他先是一驚,然後示意身邊的人把劍放下。
他走過來,低沉的問道,“胡鬧,你怎麼會在這裏?父皇不是叫萬俟雲帶著你們去鄴城避一避嗎?
看著眼前這個人,我是極討厭的,可是眼下不是別扭的時候。
“借一步講話。”因為自己仍舊是男兒打扮,我便學著他們講話,生怕被人認出,招來橫禍。
“是不是西北戰事吃緊了?”我緊張的問道,萬俟衍聽著先是一驚,然後臉色忽然變得陰沉,“誰告訴你的?”他不看我,隻是端詳著手中的劍,那眼神足夠殺人。
“你別管,現在是怎麼樣了?”我焦急的問道。
萬俟衍卻是不說話,臉色一沉,十分難看,“黑雙,送二小姐回去。”
我被那個叫黑雙的怪男人一路逼著進入了皇城,我沒有選擇回宮,而是去了王府,黑雙一直跟著送到王府便離去,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一樣的奇怪討厭。
那個黑雙從頭至尾都是帶著假麵,看著我害怕,總之這個姐夫我是不想再揣測。
姐姐帶著梨裳早早的就等在門外,看見梨裳我喜出望外,二人緊緊擁抱,淚水早就不爭氣的流下。
我看看姐姐亦是緊緊地抱住姐姐,“這丫頭,快進屋。”
我們像久別重逢的故人,彼此訴說著近來的事情,隻是姐姐對這戰事隻字不提,我是萬萬不相信姐姐完全不知情的。
黃昏我找到姐姐,隻見姐姐一臉疲憊的坐在烏木椅上發呆,臉色甚是憔悴。我輕輕進入用手拉住姐姐的手,“姐姐,有事可以和妹妹說,憋在心裏不好。”姐姐抬頭看我隻是歎息。
“是接手吏部的事情讓姐夫一籌莫展吧?聽說虧空的厲害。”姐姐一臉遲疑的看著我,似乎是在用眼神問我是如何知道的。
“哦,先前不小心聽到奴才向老祖宗彙報的。”我頓了頓,繼續道,“也許驚鴻有辦法,隻是不知道姐姐願不願意讓驚鴻一試。”
我看著姐姐,對她堅定地一笑。我知道吏部虧空必然會牽涉到兵部,牽涉到他。
姐姐點點頭。我走進姐姐跟前,把我的算計詳細說出,姐姐笑逐顏開的點點頭。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祈萊江畔是一排排大紅燈籠,岸上紅樓矗立,時不時能看到幾位粉裝女子打著團扇莞爾一笑,紅樓的正台是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女子,她正兩手撫琴,麵色妖嬈,聲音婉轉。
“
煙花寒水月籠沙,
夜泊祈萊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
隔江猶唱《子夜香》。”
女子紅唇盈盈,聲音曼妙,台下是一陣陣掌聲,其中一個中年男子一臉挑釁,微眯著眼看著隔江而唱的美人。
“這曲詞是誰所作?”男子雍容華貴的姿態,命令式的口吻對著旁邊的小廝問道。
“回郡王的話,這是我們霓裳閣新出的花魁,不僅是姿色一絕,這才華也是極其出眾的,詞曲皆為姑娘親自所作。”
那個叫郡王的聽罷點點頭,對著身旁的另個男子道。
“這女子有意思,我們哥幾個都被罵了呢,這祈萊,這《子夜香》,這不是當今聖上滅了南相國的典故麼?她是暗罵我等現在就是南相王當時的情景呢,嗬嗬。”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