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的閑靜,萬俟無雙居然是沒來,沒有德妃的指示,我也不便踏出這承乾宮,遂更加心煩起來。
我坐在月台中,撫著手中的琴,卻是難成曲,忽然其中一根弦崩落,發出清脆的聲響,我卻是一驚。
果不其然,隻見月台下德妃帶著一群丫頭朝我走來,我急忙下來,德妃卻是不說明緣由,嘴角依舊掛著笑,“陪本宮去個地方。”我點點頭,德妃卻已是拉起我的手。
一路無話,我卻是六神無主了,這分明是去往永壽宮的方向,我悄悄地看著德妃,她隻是淡定地看著前方,看不出絲毫異樣。
永壽宮門外站著一排禦林軍,我的心幾乎是快要懸裂,此情此景像極了那日長春宮,眼前仿佛是一條不可知的死路,而我卻要理直氣壯地走進,明明白白地奔赴死亡。
一進永壽宮引入眼簾的便是蘭軒蜷縮跪著的身影,太後威風淩厲地端坐高堂,卻是沒有皇上。
“再不招,就把你送入提刑司,讓你嚐嚐苦頭。”入耳便是玥容華狐假虎威的恐嚇,太後定了定神,朝我看來,其它人也順著太後的視線看向了我們。
德妃領著我見禮,太後點點頭示意我們站在一旁觀看,我竟是不知自己來之何意。
蘭軒抬眼看著我,眼神是嗜血的紅光,她嘴角抽搐了幾下,發出一聲冷笑,“太後,奴婢招,一切都是奴婢所為,是奴婢妄圖害死靜妃附中孩子的。”
“啪啪”太後忽然蹭地從軟榻上箭步到蘭軒麵前,毫不留情地給了蘭軒兩記重重的耳光。
“你不知那可是皇室血脈,作踐的東西!”太後狠狠地用花盆底鞋,在蘭軒的腹部重重地踹下,“狗東西!”她咬牙切齒道,眼神卻是從頭到尾注視著我,我不禁渾身哆嗦。
此情此景,在腦海中閃出無數個畫麵,太後嗬斥了聲,幾個禁軍便進來一把把蘭軒拖了出去,隻是那一刻,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恐怖淒涼的眼神帶著幾許嘲諷,幾許得逞,仿佛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
太後沒有立即處決蘭軒,而是把她關進了後宮禁所,一個充滿血腥,嫁禍,陰謀,死亡的地方。
太後沒有說話,轉身朝內室走去,粉色的帷幔下是靜妃憔悴的身影,她見是太後來,急忙行禮,太後則是早已扶起靜妃。
“妹妹可是要保重身子。”德妃最先問候,語氣滿是關心和傷心,玥容華見勢也急忙迎合,“是是。”生怕在太後麵前落了個後。
我站在遠處,卻是看不仔細,但眼前的一幕太像一場早有預謀的戲,而我正是看戲而不知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