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衍依舊盯著我,將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那張滿是疤痕的臉。
“蠢女人!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望著我,又急忙站起欲走。
“你去哪裏?”我忽然很害怕他的離開,仿佛是缺乏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萬俟衍頓住,回頭看著我,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怒氣,他握緊拳頭,一把打在身旁的桌子上。
我聽著一聲巨響,嚇得心也跟著飛跳。
“本王絕對不會放過萬俟桓那小子!”他咬緊牙關,又立刻轉身,拔步而去。
“什麼,把話說清楚!”我撫這胸口,忍住痛還是堅持站下床,踉蹌地朝萬俟衍走去。
萬俟衍回過頭,看著我滿臉驚訝,但隨之而來便是一陣怒火,“你就那麼關心那小子,嗬,我倒是忘記了。”他冷笑著,臉部表情複雜。
“那他就等著看你死?還是他原本就不想讓你繼續活著?”萬俟衍一把甩開我,依舊是滿腔怒火。
我幾乎是要摔倒,身體已經到了不可負荷的地步。
萬俟衍卻還是不肯罷休,指著我,冷冷道,“你的病他知道麼?為什麼他還要那樣對你?你還要麵不改色地為他生孩子?”
似乎是絕望地說出這番話,我卻是完全失去重心,癱軟下去,就在即將跌落的刹那,依舊是那雙冰涼的手將我救起。
“你說什麼?我有 ̄ ̄ ̄ ̄ ̄”我忍住心中的淚,卻硬是沒有把那句說出,也許是帶著即將成為母親的嬌羞,也許更是對孩子父親的思念。
萬俟衍沒有回應我,隻是將我打橫抱起,往床上抱去。
我的手不自覺地撫摸上小腹,心中一股暖流。
“等會本王再找個大夫來,你先好生休息,不行地話,我們回京,那裏的名醫多,找禦醫也可以。”萬俟衍把枕頭給我墊上,將紗帳輕輕放下。
藏青色的身影帶著一種莫名漸漸消失。
孩子?我的嘴上依舊帶著甜蜜的笑,心中被什麼充塞著,感覺滿滿的。
黃昏日落夕斜
郎中將手搭在我的手腕上,捋著胡子眉頭卻是緊鎖。
他搖著頭,表情依舊凝重。
“如何?”萬俟衍背著手,站在紗帳外,眼睛卻是飄向了我。
“確實是敗血症無疑。”郎中將搭在我手腕的手垂下,搖搖頭,又接著道,“也確實是喜脈無疑。”他低著頭,表情凝重到如墨雲一片。
我聽著他的那句‘也確實是喜脈無疑。’心下稍稍平靜,但是再回想起他的話,不禁有事一陣悲傷。
萬俟衍揮了揮手,示意郎中開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