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林靈施施然上樓，方晟揚唇露出友好的笑容轉頭去看身邊的殷末，剛開口想打個招呼自我介紹一下，就看見迎麵飛來一巴掌。
“哇！幹什麼？”
“你有病吧！”
憋悶了一中午的腹誹終於可以公然出口，一向寡言的殷末滿眼火光，緊抿的雙唇彰顯著此刻他的氣急敗壞，看向方晟的眼神幾乎要把對方淩遲。
“我好心幫你解圍，你怎麼說我有病？你這小孩一點都不可愛。”稍稍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兩人距離，方晟臉上重新露出淡然的淺笑，沒了剛才的吊兒郎當，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你……到底是誰？”察覺到方晟氣息的變化，殷末收斂了自己的怒火，警惕的瞪著他，視線下意識的瞟了瞟樓梯拐角處。
“就是方晟嘍！”
對於殷末的疑問方晟隻是聳聳肩滿不在意的回答，看見對方的視線隻是輕笑著搖頭，伸手拿起林靈剛剛用過的酒杯，順帶指了下自己的耳朵又指了下放在一旁的調酒壺。
看到方晟的動作暗示，殷末驚異的睜大了眼睛，隨後便走到吧台前朝調酒壺的身後看去。
“殷末，說說你為什麼會來投奔蕭家，為什麼會想要涉足黑社會。”
“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我沒有選擇。”真的從調酒壺的瓶身後麵看到了微型竊聽器，殷末咽了咽口水，重新退回低聲冷淡的回應，“而蕭家是不論黑道還是黑道以外的人都知曉的家族，聲望極高，這樣的我進入這樣一個家族再適合不過。”
“看不出你年紀不大，分析的倒是頭頭是道。”似乎還比較認同殷末的話，方晟摸著下巴輕輕點頭，“的確，現在即使去打工也是童工身份的你，選擇投靠有名望的黑道家族來作為保護傘，確實是一個聰明的決定。”
“那你呢？剛才為什麼突然闖進來多管閑事？”
依舊警惕的看著方晟，殷末走進吧台開始收拾剛才林靈剩下的攤子，下意識的總感覺方晟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看見小弟弟你馬上要惹事了給你解圍啊！”
眨著無辜的眼睛方晟攤開雙手，明亮的眼裏滿是真誠，隻是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扯動帶著一絲壞壞的氣息，讓脫去正裝換上休閑服的他多了幾分壞男人的味道。
對於方晟的回答殷末顯然很不滿意，抽空翻了個白眼遞給對方，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將擼起的袖子放下，神態悠閑的自吧台後走出整理著剛剛破陳弄亂的椅子。
“這裏根本就不會發生什麼事，破陳為了見林姐幾乎天天都要在那個時間跑來報道，他不走，無非就是要把林姐招出來罷了！”
說著，殷末抬頭瞥了眼表情有些尷尬的方晟，終於露出了方晟見到他以後的第一個笑容。
唇角微微向上翹起，略顯厚的嘴唇半抿，兩腮露出淺淺的酒窩，琥珀一樣的眼中盈著笑意。午後的陽光就這樣透過磨砂的窗子洋洋灑灑的落進殷末眼中，有些晃眼，晃得方晟幾乎以為自己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溫柔的情緒。
“而你……剛剛的舉動可以說正好幫了破陳的忙……”
傻愣愣的看著殷末收起那曇花一現般的笑容，方晟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確定自己那一瞬沒有眼花的同時也確定自己應該要重新認知一番眼前這個孩子。
“我……”摸了摸鼻頭，方晟雖然心裏有了打算但還是沒辦法忽視自己犯二了的這個事實，“我怎麼會知道那個男人打的是這種主意，當時隻有你們兩個人，我當然以為他是來鬧事的！”
“所以啊，不知道事實的時候你就不要這麼衝……”
“我靠他娘的！”
玻璃門被猛然推開，門框上的風鈴驟然劇烈的響起來，打斷殷末對方晟的嘲諷並且成功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一個個頭不算高身材瘦小有著古銅色皮膚的男生背對著兩人跳著腳退了進來，雙手不斷揮舞著似乎在阻擋麵前的什麼東西。
“你們這群瘋子！有本事倒是進來啊！他媽站在外麵吆喝算什麼本事！”
看著張牙舞爪的來人方晟和殷末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又後知後覺的瞟了對方一眼才把視線重新放到來人身上。
“那個……”
“請問……”
“我靠你丫的！居然敢對著老子豎中指，不想活了吧你！”
就在方晟和殷末異常有默契的配合著出聲詢問的時候來人又是一聲高呼，成功的蓋過了兩人試探性的聲音，再次對著玻璃門的方向張牙舞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