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李老的回應直接拉開門走了進去，無視方海文詫異又憤怒的目光徑自坐到他對麵。
“一段時間不見，哥哥最近怎麼樣？似乎是風生水起啊！”
“你我也不用客套，你不就是為了過來看看我是不是和別家聯盟而已。”方海文突然斂去臉上所有不滿的表情，親切的笑著給方晟倒了杯紅酒，“我什麼都不掩飾，你自己看吧！”
“麻煩換杯茶謝謝，不然檸檬水也可以，我不是故意不給你麵子，隻是我真的不喝酒。”看著方海文遞來的酒杯方晟無奈的聳肩，滿眼真誠，“這事兒你隨便調查一下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故意搏你麵子。”
“好吧，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稱職，以後我會多分些時間了解你。”將紅酒放下，方海文重新倒了杯白水遞給方晟，“書房除了酒就是白水，湊合一下吧。”
“沒事，白水健康嘛！”笑眯眯的接過水杯，方晟隨手翻開桌上的一個文件夾，走馬觀花的看了幾眼重新合上，突然道，“說起來，你我也做了二十年的兄弟，但是真正坐在一起交流的時間加起來也就不過一月左右的時間。”
聽到方晟的話方海文愣了下，顯然沒有想到方晟會在看完一個財務報表之後突然發表這樣感慨的言論，頓了頓後點頭肯定他的說法。
“老爺子雖然有意無意讓我接觸一些方家的事務，但他還是很寵你的，給你安排好一切，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的去闖。”低聲敘述，方海文低垂的眼簾遮擋住了一閃而過的欣羨。
“嗨！話也不能這麼說，老爺子是寵我不假，但是他也很器重你，不然怎麼會把國內三分之一的生意都交由你管？”方晟溫和的笑著指了指剛剛自己翻過的文件夾，隨即又無目的的翻看起其他文件夾，“他不讓我涉黑也是尊重我母親的意見，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兒媳的，可惜我母親去世得早。”
“是！若不是家母去世得早，老爺子又答應了她不讓你涉黑的要求，我這個私生子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進方家大門的。”似乎毫不在意方晟翻看自己手裏的資料，方海文眼中露出一些無法隱藏的卑微痛楚，有些淒涼的笑著。
“話……也不能這麼說。”幾乎將書桌上的文件夾都翻了個遍，方晟不讚同的搖了搖頭，雙肘支桌，十指交叉支著自己的下巴，兩隻眼直勾勾的看著方海文，認真開口，“你到底是父親的兒子，就算沒有老爺子答應我母親的這件事，老爺子和父親也會把你帶回來。方家的血脈，是不允許流落在外的。何況，你可知道為什麼從你進方家的第一天起就沒有人為難你和你母親？”
“嗬！我知道是老爺子護著我們母子倆。但是方晟……”方海文微弱的笑笑，自語一般歎息，“你是不會懂我的感受的，莫名其妙被拉入黑道大家，莫名其妙的被逼迫開始學習經濟，這些……”
“如果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與我站在敵對麵的，那很好辦。”方晟悠悠起身笑的優雅，“母親無視我自己的意願殊不知我喜歡黑道這種爾虞我詐你來我往的生活，恰好你不喜歡，不如你去做你的閑散方家大少，我保你與你母親衣食無憂，你我到底是兄弟，沒有必要反目成仇。”
隨著方晟的話音消失，方海文陷入了沉思，時不時抬頭考究的看著方晟。兩個人就這樣一個氣定若閑的站著，一個若有所思的坐著。半晌，方海文才舔了下嘴唇打算開口。
“你知道嗎？”見方海文想要說話方晟笑吟吟的搶先道，“其實人，就算本性再怎麼淡泊名利，一旦真正接觸到至高的權利就會習慣，再想要撒手，可就難了。”
“我……”
“如果你是這種情況做弟弟的我也能理解。”再次打斷方海文略顯遲疑的話，方晟活動了下頸椎，邁步朝方海文走去。
短短的十幾步距離卻讓方海文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隻因為方晟一直注視著自己的雙眼中那看清一切的淡笑，那是一種讓人無所遁形的“看清”。
“如果是這樣的話……”方晟來到方海文身邊站定，緩緩俯身一手搭在方海文肩上，直到兩人麵頰擦著麵頰才輕聲又充滿誘惑的開口，“為什麼我們兄弟兩個不聯手何苦要讓外人獲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