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個當大哥的有點正經樣子。”好笑的拍了下左簡的肩膀，方晟突然停下腳步理了理自己的裝束，收起臉上淡淡的笑意，擺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幽幽看了左簡和殷末一眼，伸手推開麵前的雕花木門。
雙開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方晟還沒來得及去看屋子裏的陳設，就迎麵撲來一股暖氣，濃濃的煙味裏夾雜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隱約還有一股薰衣草的幽香。
方晟不自覺蹙了下眉頭，這都什麼味兒？
“門都打開了杵在那兒想什麼呢？不會住了一周多的院把腦袋住傻了吧。”
林靈特有的高亢又因為常年抽煙而有幾分沙啞的聲音在房間最裏響起，方晟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抬步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是這個四合院堂口的主廳，裏麵鋪的是金香玉大理石地板，一水的古典家具，大廳正前方擺的是小葉紫檀的靈芝沙發，厚重的用料再配上在座幾人的陰沉麵孔，整個大廳透出十分緊張的氣氛。
方晟不自覺地挑了挑眼眉，朝正中央懶洋洋靠在主座上的林靈走近了兩步，恭聲道：“林姐。”
“恩！”林靈慢悠悠的應了聲，夾著煙的手指了下自己右側空著的椅子，“先坐下。”
方晟聽話的走到那唯一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幾乎是同時的，就感覺周圍那些打量自己的人的眼神就變淩厲了。咽了下口水，方晟有些意外的發現左簡和殷末自發的站到自己身後去了，這樣就儼然自己是個小頭頭一般。
“咳！”
林靈一聲低沉的清嗓讓所有人把視線放到了自己身上，之後淡笑著撚滅煙頭，雙手交叉搭在扶手上，快速的將屋裏每個人都看了個遍。
“幾位是蕭家的老人了，資曆最年輕的也是跟我同年進的蕭家，這幾天的事你們也看見了，多餘的，麵上的客套話咱們也不說。這次把幾位都叫過來，就是為這幾天發生的事做個解釋，以後大家還和平相處繼續合作。”
“哎呦，管家靈你可別這麼說。”
林靈話音剛落，她左手邊的一個四十出頭的老爺們兒就接上了話頭，言語之中的酸澀和火藥味讓方晟將逡巡的視線放到他身上。
這是個其貌不揚的人，身子很壯實，皮膚油黑油黑的，一看就是長年累月在外麵奔波的主兒。因為今天是蕭家所有堂主聚會，日子特殊場合正式，健壯有些過頭的身板裹在深咖色的西服裏，雖說西服一看就是好料子高檔貨，但配上這人的氣質還有手腕上明晃晃的鉑金鏈子，怎麼看著怎麼覺得不倫不類。
雖然方晟看的很想笑，但屋子裏火藥味彌漫的氣息讓他隻得用力咽了下口水把笑意忍住，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這人的話上。
“這是蕭家雙大堂之一臥虎堂口的老大，名字不知道，底下人叫他砍老，林姐叫他老砍。估計是老砍人……”
左簡輕飄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方晟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林靈安排的，就著這個場合順便讓自己把蕭家幾個主要人物記住。可是……
“噗！”
忍來忍去最後還是沒憋住，這人本身的裝扮和麵相就已經夠喜感的了，結果名字比麵相還極品。砍老……老砍……這人這四十好幾年沒幹別的，就砍人了吧。
就在方晟天馬行空吐槽的時候，感覺自己後背被殷末用力捅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屋子裏隻要喘氣的都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對麵那個砍老更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咳咳！”尷尬的摸了摸鼻頭，方晟又用力咳了幾下，以表現自己嗓子不舒服，之後啞聲道，“各位老大別介意，小弟不抽煙聞不慣煙味，這會兒有點嗆嗓子，你們繼續……”
“煙味兒聞不慣回去練，不然你怎麼在男人堆裏混。”林靈揶揄的嘲笑方晟，隨後攤平左手示意老砍繼續，“這小子平時就講究的跟個娘們兒似的，跟他比，我就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老砍你繼續，剛才還想說什麼？我這兒可是洗耳恭聽著呢。”
“可別介可別介，前幾天我們可都在，這瑀少給你撐了多大場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你現在是瑀少身邊的紅人，我這個老人可真擔不起。”
“可不是，這兩年管家靈身邊的人是越來越多，在蕭家的低位也是越來越高。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長江後浪推前浪，嗬嗬，我和老砍這前浪，早晚就得被拍死在沙灘上。”坐在老砍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憨笑著出聲，拿著茶杯的手指了下方晟，又道，“看看這年輕人眉清目秀的，和管家靈坐在一起也般配，用不了幾年，這蕭家還不是你管家靈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