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說完以後就站在主位前默默的目送其他人陸續離開,麵無表情。
“林姐……”一旁架著砍老的人低聲請求示意。
看見還在費力掙紮的砍老,林靈眉頭微蹙,朝門口的地方瞥了下頭。架著砍老的人立刻明白,直接把人扔到了門口。
等著砍老從地上起來還要往門內衝的時候,守在門口的人突然就齊齊掏出手槍對著砍老,禁止他再往前走一步。
“林靈,我不會放過你的!”
“嗯,我等著。”低聲回應,林靈轉身坐回主位上,揮了下手,示意手下把大門關上。
午後的陽光隨著大門的漸漸閉合而被阻擋在外,諾大的正廳中一下子就陰暗了起來,林靈主位的地方可以說是徹底隱藏在了陰暗之中,唯一留下的方晟看不清此刻林靈的表情。
“你這次做的不錯。”半晌過後,方晟聽到了林靈沙啞的聲音,“如此一來,算是徹底激化了齊金和老砍的矛盾,也算是給我找了個理由公然瓜分老砍的勢力。”
“是你讓瑀少帶著家主過來的?”眉頭微蹙,方晟輕聲詢問。
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蕭鄭陸在這麼正好的時間出現在蕭家分堂,而且對發生的事了如指掌,就連上次笑佛李暗諷林靈要在蕭家獨掌大權的事,肯定也是林靈回去之後就跟蕭鄭陸調侃著說了。
蕭鄭陸很清楚林靈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他這個家主給予的直接支持,所以一進屋沒有談論任何正事,看似幾句隨意的家常,卻更能凸顯出林靈在蕭家的地位。
就是因為十分親近,所以才能到這樣熟絡調侃的程度。就是因為沒把林靈看做蕭姓外人,所以才能這樣毫無顧忌的談論她和蕭瑀的婚事。
“嗯,武力製裁對能坐在這屋子裏的人沒用。”大廳中響起微弱的窸窣聲,似乎是林靈在挪動,“雖然家主說過對我舉槍的人可以先斬後奏,但老砍畢竟是開國功臣,我不能讓家主難做。與其我做無用功,不如讓家主自己來。”
“那……剛剛你們提到的,你和瑀少……”
有些遲疑,方晟試探性的開口,說到一半卻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問下去,因為他和林靈,似乎還沒有熟到可以打聽這種私人問題。
隨著方晟越來越輕的話音消失,大廳裏再次陷入寂靜。就在方晟如坐針氈想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林靈才緩緩出聲。
“你是怎麼想到利用手下的人誘導老砍說出對齊金有欲望的?”
再次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隨著“啪嗒”一聲脆響,大廳頓時間燈火通明,讓已經適應了昏暗光線的方晟不禁眯起了眼。
“老砍對內堂之前的二把手陳迦有興趣。”收起內心因為林靈沒回答自己問題而飄起的失落,方晟清了清嗓回答,“陳迦的死我有間接原因,老砍卻是直接原因。”
“老砍?”
顯然方晟的話讓林靈很吃驚,一聲高亢的感歎在大廳內乍起,驚了一下正在出神的方晟。抬頭看向林靈,就見她一臉詫異,雙唇微張,眼睛出神的盯著地板,似在回想什麼。
“難怪之前老白一直明裏暗裏找老砍麻煩,我一直以為是老白小心眼,還記著老砍私自侵占他地盤的舊事。”低聲感歎著,林靈臉上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難怪當時瑀少讓我接手內外兩堂的時候老砍一臉惋惜,一直跟瑀少強調他可以幫我分擔內堂,想不到啊想不到!”
“你很驚訝?”方晟有些意外林靈會發出這樣的感歎,在他心裏,林靈對於蕭家的事就是無所不知。
“哼,沒想到老砍這老東西居然喜歡男人。”聽到方晟的問話林靈冷哼,看著地板的眼中飛速閃過一絲殺意,“那你怎麼把主意打到了齊金身上?”
“何靖和魏舒禮的性子我都已經摸的差不多了,齊金沒有接觸過,除了知道他賺錢有一手外別的性格特征都不明了,就想借著這件事觀察一下。”
當時在采金從褚藝蘭嘴裏得知砍老對陳迦抱著這種心思的時候,方晟就突然有了這個念頭。所以才讓褚藝蘭找來一個與陳迦相像的人,又同北堂家的酒店說好,事先在房間裏麵安好攝像頭,然後讓褚藝蘭教顧清陽怎麼引導砍老說出方晟想要聽的話。
為了不讓砍老事先發現陳迦被掉包,方晟還特意事先跟酒店串通好,讓砍老一進房間就造成線路短路的事故問題,再同時配上顧清陽故意發出的掙紮聲,把砍老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而沒有精力去顧及斷電這種蹊蹺的事。
之後顧清陽就在砍老一麵安撫他的時候一麵跟他對話,一步步誘導著砍老說出事先方晟和褚藝蘭算好的台詞,等目的達到就直接讓之前藏在房間裏的人把砍老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