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個雷人之夜已經過去了兩天，兩天來，方晟一想起來當時左簡那驚訝的聲音還有那個欠揍的表情，就恨恨扶額，覺得自己當天晚上還是下手太輕了點。
“唉，我一定是欠他的。”還是忍不住感歎出聲，方晟坐在諾大的辦公桌後搖頭揉眉。
“哈哈！你還在想那天的事啊？”
守在旁邊的麥小把方晟愁苦大恨的模樣看在眼裏，大笑著出聲詢問，想到那天混亂的場麵嘴角的笑意愈漸擴大，耳邊似乎還會回蕩著那晚左簡淒慘的嚎叫聲。
“太坑爹了，左簡那貨是故意的！”咬牙冷哼，方晟泄憤一般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大名，“外麵怎麼樣了？”
“吵得熱火朝天。”麥小聳了聳肩膀，隨後又快步走到窗前撥開些窗簾探頭看了看，回頭對方晟誇張的撇了撇嘴，“建議你現在不要出去，出去立馬成焦點。”
無奈的歎了下氣，方晟認命的拿起電話。
外麵現在在爭吵的人就是前天方晟在美國的合作夥伴，Jacob提到的開發團隊還有內勤團隊。在左簡高喊的雷人之夜過去的第二天，方晟就親自去了機場把這十幾號人接回前幾天和左簡、殷末買下的四合院裏安頓好。然後又帶著麥大麥小跑到之前拜托私家偵探找好的寫字樓觀察環境，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敲定了地段樓層開發商，簽好合同。
今天一大早，方晟就讓麥大開著特意找來的奔馳房車，自己由麥小開車帶著去四合院接了兩個團隊，之後直奔寫字樓。
整整一天的時間，內勤小隊迅速分工，先湊合著把方晟的辦公室簡單整理了一下，辦公家具買好。相對於方晟辦公室的勉強像樣，外麵諾大的辦公間就如同一個毛坯房，雖然帶著簡裝，但對於一個豪華的寫字樓來說，簡陋到極致。
外麵的大開間正中央擺著兩張長方形的木桌，開發團隊和內勤團隊各自圍著一個桌子進行激烈的討論。相較於還算平和的內勤團隊，開發團隊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方晟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前，心情複雜的看著偶爾討論疲憊的內勤團隊圍觀開發團隊找靈感。看著這些熱火朝天的人，方晟突然想起了自己當時和jacob一起創業的艱辛和快樂。
相比於現在的各種便利，當時方晟和jacob兩個人穿著寬大的汗衫，擠在學校的單間宿舍裏，爭吵、大笑、甚至大打出手，一起啃過漢堡喝過白水，一起整宿整宿不睡討論策劃案。如今站在這個比之前不知道豪華舒適了多少倍的辦公間裏，方晟才能體會那種大起大落之後的平淡。
那是一種體會過人間苦暖，大喜大悲之後的平淡。方晟知道現在的他體會的還不如那些前輩透徹。但他站在這裏回想當初的創業，到回國後在道上的懵懵懂懂，再到大前天晚上親手了結別人性命，他知道此時此刻的方晟，再也不會如同之前的他一般衝動莽撞了。
拿在手裏的電話終於被人接起，方晟收起已經飄散到十萬八千裏的思緒，放下手中的窗簾，轉身坐回轉椅上。
“冷少，有個投資項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無意識的轉動手裏的筆，似乎是電話那頭的冷琰說了什麼很痛快的話，方晟很快就笑了起來。
“冷少真是太痛快了！”放下手裏的筆，方晟朝前傾了傾身子，“等我這邊都收拾好了，冷少一定過來轉一轉看看。”
聽到冷琰在電話中的回應，方晟不自覺起身在辦公室裏慢慢踱步，滿麵認真的聽著聽筒中傳來的緩緩男音。方晟的眉頭時而微蹙，時而舒展，幾乎聽了近五分鍾，方晟才停住不斷走動的腳步，深深吸了口氣。
“冷少，你應該相信我的。畢竟，我們是在一個陣營的，我們之間，我想是沒有利益衝突的。”伸手捏了捏額頭，方晟又道，“而且冷少，我與你為敵，對我有什麼好處呢？於我來說，隻是把自己放在更被動的地位罷了。”
方晟的話似乎是讓冷琰放了心，又說了些什麼，才掛斷電話。
把電話放在桌上，方晟雙手掩臉用力的上下揉了揉，一個用力呼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泄憤一般甩開自己的手。
“怎麼？沒談妥？”一直在旁邊cos空氣的麥小輕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