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最淡定的或許就要非“時間”莫屬,無論人類發生了什麼,無論國家發生了什麼,亦或是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時間都一如既往的在向前走動,繼續著它自己的旅程。
距離方晟坐上發言人位置已經過去了三年,這三年發生了很多,又有很多沒有變。
玉幫的陸昊成功由G市的毒梟變成了整個北方的毒梟,吞並了北方的毒品市場,並且觸手已經伸到了南方。
冷家在失去了冷琰這個家主的重大打擊之後,在方晟的扶持下重新走回軍火商的舞台,重新成為G市最大的軍火商,並且生意漸漸覆蓋全國,大有成為全國寡頭的架勢。
相較於玉幫和冷家的巨大發展,蕭瑀帶領的蕭家似乎沒有太大的飛躍,三年時間平穩發展,依舊穩坐大家之位。
三年時間還躍出兩個新幫派,且不說手段如何,發展的勢頭也是勢如破竹,蹭蹭上竄。
而相較於這些新崛起的新貴,年輕一輩的方晟就顯得越發老成了。他用了一年的時間通過強硬的手腕徹底解決了方家裏還有意見的一些聲音,然後把方家之前被方海文糟蹋的快要中空的方家企業重新穩固。
方晟用了一年半的時間,恩威並施,用實際行動收服了方家所有人。
並且在道上坐穩了發言人的位置,也讓殷末坐穩了方家坐堂的位置。
又是一年杏花微雨,方晟和殷末捧著花拿著酒站在左簡墓前,靜靜的看著三年依舊笑容滿麵的人。
“左老哥,我和貓小末來看你了。”
方晟一麵柔聲說著一麵彎身把酒打開,頓時間左簡的墓碑前酒香四溢。
“這是二哥特意從宇文月那裏搶的三十年窖藏,知道你好這口,就給你帶來了。”聞著鼻息間遊走的醇香,殷末一麵笑著解釋一麵把手裏的花束放到墓碑前。
“左老哥,生前也沒陪你好好喝一杯。”方晟兩手分別拿起地上的酒杯,輕輕碰撞之後,把貼近左簡墓碑的那杯灑落在墓前,“今天咱們兄弟兩個好好喝一場。”
“要喝也是咱們兄弟三個一起喝!”殷末看著也彎腰拿起一個酒杯倒滿,接跟著方晟就喝了進去。
“現在方老弟我正式坐穩了發言人的位置,誰也不敢再欺負我們了。”方晟一麵淺飲著手裏的酒一麵輕笑著念叨,“貓小末也長大了,可以幫我撐場子了。方家人都叫他末哥呢!”
“別聽二哥瞎說。”殷末白了方晟一眼,朝墓碑靠了靠,哼道,“我之所成這樣,都是他給逼的。”
“嘿!貓小末,你怎麼能當著左老哥的麵告狀?”
“我不找左老哥告狀找誰告狀?”
細雨簾幕下,方晟和殷末的對話還在繼續,偶爾陣陣微風拂過,吹動細雨搖擺,仿若在回應方晟和殷末的話。
“你們這群瘋子!有本事倒是進來啊!他媽站在外麵吆喝算什麼本事!”
“開玩笑!爺這是擅於利用周圍的資源,放著這麼好的屏障不用,那不是傻子麼?”
“老子草了!夫妻都沒有你們兩個這麼默契吧!從一進門你們就一唱一和的欺負老子,現在還一前一後的嘲笑老子!”
“哈哈!哥哥我姓左,叫左簡,簡單的簡。姓跟了老子的,名字自己起的,圖個平和淡然。交個朋友,你們的大名!”
“咱們現在雖然不用像古時候一樣歃血為盟,但是也一定要好好地喝他一頓,哈哈!以後咱們就是拜把子兄弟,共同進退!”
左簡歡快的聲音一句接一句的回蕩在方晟和殷末的耳邊,仿若這個身材瘦弱卻爆發力十足的男人沒有走遠,依舊在他們身邊,跟他們一直共同進退。
我們一路上尋求著新的突破點,卻沒有發現我們其實本質上還是按照事態固有的軌跡在運行。
我們追求著新方式的同時也在被動的墨守成法。
“左老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不是拜過把子,是過命的兄弟了嗎?”
三年前的方晟這麼說。
“什麼都比不上我兄弟重要!”
三年後的方晟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