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瀟就那樣坐在沙發上,想著周淮安應該不再回來了吧,畢竟昨晚鬧得那麼僵。
從內心深處來講,她並不希望周淮安離開,因為女人就是這樣,嘴上說著討厭,心裏想著你敢走試試。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是無可替代。
有時候,她甚至希望周淮安能夠絕情一點,對自己不聞不問,這樣也許她就能心安理得把他當做路人,可他偏偏不是這樣,不論離婚前還是離婚後,他對她都足夠好。隻要她開口,立馬就會趕到她身旁,噓寒問暖,照顧的無微不至。
這個世界上,除了已故的白老爺子,沒有人能做到像他這般。
也正是如此,才會搖擺不定,每次下定決心要徹底忘記時,總是忍不住想起他的好。
就像一片黑暗,始終有光透過縫隙,溜了進來。
哎,這悲哀的剪不斷,理還亂。
送完妞妞上學,周淮安回到家中,兩人相距甚遠,誰都沒有說話。直至中午的時候,周淮安起身打算去廚房,手還放在腹腔的位置。
白雨瀟終是不忍心,問道:“疼的很厲害嗎?”
好久都沒有回複,等到快要放棄的時候,終於聽到低低的兩個字“還好。”
過了幾分鍾,隻聽見周淮安又說:“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並不了解你,我一直以為隻要我足夠努力,你就會回頭,至少看到我還在原地等待,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你對我的怨念,早就積存已久,也罷,有些時候,是我強求了,過完這幾天,我會離開,再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其實白雨瀟很想開口說,不是這樣,可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這樣最好。”
下午,兩人一塊去公園散步,白雨瀟拉著安安在前麵走著,周淮安在後麵看著,就那樣看著前麵的身影,仿佛這一次要把她永遠刻在心裏一般。
白雨瀟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下午的太陽並沒有那麼熱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抬手,圈成半心,隻看到一個人。
我想找一個蓋世英雄,披著五彩霞光來到我的身旁。
這一刻的周淮安,籠罩在一片陽光中,就像那些溫暖的記憶一樣,久久盤踞在白雨瀟心底最深處。
“為什麼起名叫安安呢?”
“第一眼看到它,就希望它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我以為會有我的原因,看來終究是奢望。”
看著周淮安自嘲的樣子,白雨瀟突然覺得心裏很難受,也許他說的對,潛意識裏還是舍不得的,所以才會給狗狗起名叫安安,以此習慣它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