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白雨瀟看過很多書,也聽醫生講過許多可能,隻是直到這一刻,白雨瀟才知道為什麼以前聽人說生孩子是小死一回,整整四個小時,白雨瀟疼的死去活來,依然隻開到四指。
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宮口才完全打開,白雨瀟使勁攥緊身下的床單,拚勁全身力氣,終於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隨即暈了過去。
她很累,隻想好好的睡一覺,隱隱約約聽到醫生說“是個男孩兒,孩子很健康。”
周淮安聽著產房傳出來的叫聲,聲嘶力竭,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心疼的揪在一起,直到護士從裏麵出來,對他說道“母子平安。”
白雨瀟醒來的時候,發現周淮安目光溫柔的看著她,兩人的手緊緊相握,他的眼眶紅紅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對她說著:“你終於醒了。”
她動了動幹澀的嘴唇,看著周淮安,說道:“孩子呢?”
“醫生把他抱去保溫室了,一會兒抱過來,他很健康,長得像你一樣好看。”
“剛生下的小孩兒皺巴巴的,哪能看出來長得像誰。”
“我們的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
聽到周淮安這麼說,白雨瀟眼角的淚落了下來,聲音糯糯的,問道:“周淮安,謝謝你。”
“傻瓜。”
“我想再睡一會兒,待會兒醫生把孩子抱過來的時候,記得叫我。”
“好。”
白雨瀟做了很多夢,夢到她騎著一隻白雕,就像電影裏演的一樣,伸展著翅膀,掠過湖泊,飛越高山,,最後停落在一個人的麵前。
那人目光溫柔,笑意吟吟,竟然是大學時期的周淮楊,伸出手,對她說著“一定要幸福。”漸漸地,離她越來越遠,周遭全是白霧。
直到陽光射了進來,有些難受,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片安靜的病房,桌上放著她最愛的仙人掌,窗外時而有鳥鳴聲傳來,動了動身子,有些沉重,意識卻逐漸清醒,她下意識的轉過頭,並不意外的看到,周淮安趴在床邊,許是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睡得深沉。
她沒有吵醒他,看著他幹淨的睡顏,像一個孩子,無辜而又而又可愛。她輕輕地掙脫出被他緊握的手,點了點他的鼻子,隻見他微微動了動,逃離開。
過了一會兒,睜開朦朧惺忪的睡眼,望著她,就像世界僅有的寶貝一般,動了動嘴唇,聲音有些嘶啞。
“有沒有不舒服?”
白雨瀟搖搖頭,看著他血紅的雙眼,本能的伸出手,摸著他的臉頰,緩緩開口:“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沒有。”
“你一直在這兒?”
“要不要吃些東西,我去給你買。”
答非所問,眼裏是抑製不住的歡喜與激動。
白雨瀟下意識的問道:“孩子呢,說好要叫我的。”
“不用擔心,他很好,有六斤多重,非常漂亮。”
“我想看看他。”
“他有醫護人員照顧,倒是你現在比較叫人擔心,先吃點東西,你最愛的蓮子粥,周媽特意給你熬得,一會兒我把他抱過來。”
“那好吧。”
周淮安扶著她坐起來,靠著枕頭,端起一旁的粥,像照顧小孩子一般,總是放在嘴邊吹一吹,才喂她。
“我可以自己喝。”說罷,耳根略微有些紅。
周淮安卻並未理會她,直到把粥喝完,拿出濕巾,幫她擦幹淨嘴巴。
護士把孩子抱過來的時候,白雨瀟正坐在病床上看電視。
由於照顧過妞妞,抱孩子自然熟練了些,剛出生的嬰兒皮膚皺巴巴的,並不好看,可是白雨瀟卻覺得很幸福。
白雨瀟在醫院整整住了半個月才出院,還是醫院催著辦出院手續,沒辦法,這年頭生孩子的人太多,床位緊張啊。
雖然周淮安每天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她還是有些怨念,所幸孩子一直陪在她身邊,也就懶得和他計較。
鬼門關走了一遭,白雨瀟終於想通,不再鑽牛角,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既然周淮安深愛著她,那麼她有信心捍衛住自己的愛情,給周淮安一個機會,把他塑造成自己心目中的完美老公。
著名婚戀老師曾說過,婚姻是需要經營的,一個男人的成功與否,生活習慣,行為舉止反映出他背後的女人是怎樣的性情。
他們兩個走到離婚這一步,並不是周淮安一個人的原因,遇到問題時,兩人並沒有及時溝通,似乎是在比耐力,認為誰先低頭誰就輸了,現在她才明白,愛情裏麵,沒有輸贏,隻有信任與包容。
她相信,經過時間的考驗,他們的愛情會有最完美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