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同靖王用過膳,準備伺候他就寢的時候,她忽然看見他腰間別著一塊玉佩。

大約是習慣了軍旅生活,他身上很少有玉佩這種裝飾品的。

乍看到柳如意意外了下,一麵為他解下一麵說:“王爺怎麼想起戴這個了?”

等拿到手裏的時候,才發現這玉佩沉沉的,做工非常的精美。

她愛不釋手的看了幾眼。

“給你吧。”見她喜歡,他倒是大方。

柳如意趕緊把玉佩放好,咕噥了句:“帶著蟒紋的玉佩可是親王戴的,哪有隨便送人的道理。”

皇帝太子是用龍的,像他這樣的親王都是五爪蟒吧?

這種東西哪有平民百姓隨便拿的道理。

“越製可是大罪。”她輕聲說著:“而且那是男人戴的,我戴著沉甸甸的,腰都墜的不舒服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心情像是好了不少。

“這是進宮的時候被賜的。”

上到床上,讓她服侍著自己更衣。

“宮裏趙貴妃看上了雁山的胭脂紅神木,父皇下旨讓雁山外的泌族,把胭脂紅神木呈上,沒想到對方不肯,父皇覺著折了麵子,想開春的時候,讓本王領著大軍過去。”

“胭脂紅?”她還是頭次聽到這個詞。

“聽說是一種浸在海裏的木頭,不光顏色豔麗,還有養顏的功效。”

他脫了鞋子上到床上。

柳如意也坐了上去,兩個人麵對著麵的。

一時間也沒有躺下的意思。

他曲膝的靠在軟被上。

柳如意怕他的腳涼,忙找了個被角為他蓋上腳麵。

他見了,笑了下,“不礙事,不冷。”

“還是要小心。”她躺在他身邊,“你還沒說完呢,然後呢,你真的要去嗎?為那麼個木頭打仗?”

這次他沒出聲。

柳如意明白他為什麼不開心了,為了宮裏婦人用的東西,便要橫屍千裏,怎麼想也不應該。

“那王爺呢?泌族的人呢,真的準備為那種木頭打仗嗎?”

見自己的話惹的她納悶在意,他揉了糅她皺在一起的眉頭,笑著壓過去,“別想了,早點睡吧。”

柳如意臉上一紅。

不知過了多久,柳如意才混混沌沌的睡下,被他環抱著,房內地龍燒的很暖和,隻是不知是他之前說的話,還是換了個環境的原因,她竟然做起夢來。

做的還是那種很怪的夢。

她已經有好久沒再做過那個夢了。

還是那個冰晶一樣的地方,她被封存在冰一樣的東西裏,隔著模糊的冰麵,能看到對麵有個穿著白衣的男人,在輕聲對她訴說著什麼。

“外麵的雪就要化了,我要離開幾日,你乖乖在這等著我。”

很奇怪,明明以前也做過這樣的夢,可這次的夢有點特別,她隱約看到了什麼眼熟的東西。

那白衣的人身上模模糊糊的也掛著一塊玉佩,不過那玉佩樣子又有些微的不同。

她正要仔細看呢,就覺著身上一沉,有人在輕拍著她的肩膀。

她一驚,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景色,她扭頭看了看身邊,靖王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正俯身望著她。

“你夢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