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很恨韓怸?”
“我不否認,我是恨他。”
“為什麼?”
“說不上,就是討厭這個人。”
“總要有個理由吧?”
“如果一點說理由,我隻能說,我和他天生是克星。可惜,他這個人太運氣,我總是鬥不過他,沒辦法。”
“總是鬥不過?你們還有什麼時候鬥過?”
“總鬥,白天鬥,晚上鬥,睡覺也鬥。”
“二十年前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知道一些,不多。”
“當年的案子是誰負責的?”韓平想到了那個夢境過後,突然出現在自己床頭的複印案卷,上麵有關於當年案件偵破負責人的記錄,明明是韓怸,但是父親韓怸為什麼會矢口否認呢,其中究竟有什麼玄虛,此刻的韓平非常的亂,他不知道要相信誰才對對。
劉峰冷冷地說:“你問這個幹什麼,我也不太清楚,當年我也隻是個剛剛進警察隊的小警察,知道的也都是表麵東西。”
“瀟兆一,他有沒有參與當年的案件偵破?”
“不清楚啊,真的不清楚,或許有吧,當年他是警隊的骨幹,並且是出了名的神探,同樣也是當時局長的親信。”
“後來?”
“後來,後來什麼,我怎麼會知道。我說過了,我隻是個平平凡凡的小人物。”
“你不想說,對不對?”韓平如果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他就不配做這個隊長了,他目光敏銳地盯著劉峰,劉峰卻是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半眯縫著眼睛思考著什麼。
韓平也很清楚,麵對這樣的人逼問是一點效果也不會有,與其死咬著某個問題不放,還不如靈活一點,把問題轉移到能夠交流的位置,他說:“既然你知道二十年前的案子,你一定也知道丹雲大學的N樓下邊有一個地下密室了?”
“我知道,是有一個。”劉峰承認了這個,但是很快就把問題給拋了過來,“我是聽矢崎說的,自己並沒有親眼見過。”
“聽矢崎說,你就那麼信矢崎?”
“不是說我多麼的信任他,隻要是因為,我有自己的判斷,當時矢崎還一直在我的控製範圍之內,他說的話肯定是真實的。”
“既然如此,你知道有地下密室,那為什麼還不允許我鑿開N樓?”
“鑿開了大樓,如果真的見到了地下密室,那豈不是證明你韓平全部是對的,我還拿什麼扳倒你啊?你不會連這麼點細節都看不出來吧?”
韓平咬著牙,他知道其中的原因肯定不會是這樣,這個老狐狸又在說謊。
算了,今天的審訊到這裏,他不想讓這個老狐狸耽擱太多的事情,目前還要去看看麻三霆的屍體。
韓平剛剛和金惇等人離開警隊,趕赴發現麻三霆屍體的現場,韓怸和雷慪就來來到了羈押劉峰的牢房。
劉峰的身份不一般,牢房也是單間,隻有他一個人,待遇也要比普通的犯人要好上許多倍。韓怸推門進入,然後把門關上,雷慪親自守在了門外,劉峰見到韓怸會來,現實驚了一小會兒,然後鎮定了起來,冷笑著說:“想不到你會來看我,真是稀客啊?”
“怎麼講,我們也有些師徒之情吧。”韓怸說,“你是我帶出來的,你變成這個樣子,我心裏不好受,我也有責任。”
“我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倒是說說,我變成了什麼樣子?”劉峰是一種不屑和嘲諷似的自嘲,他把自己的頭仰得高高的,唉聲歎氣說,“你放心好了,你根本不用屈尊降貴,就算你不過來看我,我也不會告發你,不會揭發你。我這個人就這樣好,認賭服輸,既然自己輸了,敗了,就承認自己的失敗。”
“劉峰,你變了,變的我不認識你。”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我變了,我怎麼變了,我是真本色。我不是你,你這個人太會演戲了,太可怕了。別人不知道你,我清楚,瀟兆一是怎麼死的,別人不知道,我知道。”
“瀟兆一!?”韓怸麵無表情,誰都休想從他的態度上看出他此刻的心理情緒狀態,“瀟兆一的事情已經有了結論,你幹嘛對此事耿耿於懷?”
“有了結論,什麼結論?”劉峰無比的無奈和憤慨,“這是你布置好,盤算好的結論吧?”
“看樣子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劉峰,你還是如從前那樣,魯莽,自負,你一點也沒有變。”韓怸說這些的時候表情特別平淡,波瀾不驚,就好像在同一個陌生人交談。
劉峰倒是讓韓怸的這一番話給弄糊塗了,他空洞的雙眸突然有了亮光,他盯著韓怸:“你這是激將法?”
“激將法,劉峰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施展激將。你的腦子裏成天想著什麼,你以為我來看你是有求於你,你以為我會怕你,你以為你多說了什麼,誹謗什麼我就會忌憚你?你錯了,我之所以來看你,充其量是考慮到我們師生一場,我不忍心見到你淪為階下囚,除了這些什麼也沒有,一句話,我不拍你,從前不拍,現在就更不會怕了。”
劉峰哈哈大笑了一陣,竟然笑出了眼淚,他說:“你還真厲害,你的演技太高了,就連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是在戲中,還是在現實中,怨不得瀟兆一會那麼信任你,也怨不得刁銘凱會被你的假惺惺和虛情假意給蒙騙了,如今我再次敗給了你,我也認了,誰讓我鬥不過你。”劉峰故作清高地聳聳肩,長大了嘴仰頭長歎著說,“也罷,現在想想我不是輸在了你的實力比我強,也不是輸在了你的運氣好,我是輸在了沒有你不要臉,恬不知恥。這樣想想,我還是很自豪呢。”
韓怸瞅也不瞅他,背著手踢開門揚長而去,身後傳來了劉峰尖利的詛咒:“韓怸,你晚上不會做夢吧,瀟兆一的靈魂會去找你索命啊。哈哈,韓怸,我劉峰是鬥不過你啊。但你也休想一輩子總那麼幸運,人做作,天在看,你染滿血腥的雙手總後一天會掐死你自己。”
韓怸踢開麼,氣喘籲籲地走了出來,雷慪急忙上前攙扶,並且說:“你這是怎麼了,劉峰太不知趣,我會好好教訓他。”
“算了,不用。”韓怸一擺手,說,“他對自己都不報什麼希望了,讓他自生自滅吧,再說了,我還真的懼怕了他不成。”
昨天晚上張子恒就知道高小鬆的屍體找到了,並且知道劉峰即將被捕,這些都是韓平打電話親口告訴他的,因此說,一個晚上他睡的很舒服,應該說是這些天最安靜的一宿了。
當他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了,這些天一直沒怎麼睡好覺,感覺身體格外的疲倦,高小鬆的屍體找到了,劉峰被捕,案件的偵破應該有了個很好的突破口,他想,接下來的事情韓平就能遊刃有餘地進行了,很快高小鬆和敷狄的死,還有凱卓爾的死,爾耳的失蹤也將會有個結果,季憨博和王風的死也會有個交代,那麼下麵的事情就是他張子恒自己的事了,他從床上,走到自己的書架,打算從書架上拿起那本從刁米家中去來的複印本案卷。
但是,當他伸手夠複印本的時候,眼睛都直了,不見了,消失了,複印本竟然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這個房間絕對沒有其他人,鑰匙也隻有他自己有,哥哥韓平和父親韓怸也沒有鑰匙,那複印本去了什麼地方,張子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這一幕是真的。
難道是記錯了,錯把複印本放在了其它地方?
絕對不可能,因為這個東西事關重大,他刻意把複印本放在了書架的後邊,並且用一個大字典壓著,如今這個東西不見了,人間蒸發?
不可能,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一種可能性,有人到過這個房間。
誰,什麼時候到過這個房間,又是誰拿走了這個複印本?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又是誰有這麼好手段,輕易走進這個房間,並且不讓張子恒發現,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了複印本。
張子恒十分緊張起來,他順手抄起一個臂力器,充當臨時的自衛工具,把整個房間找了個遍,但是什麼蛛絲馬跡也找不到,不要說蛛絲馬跡了,就算是有人來過的痕跡也發現不到,這個房間好像是一切正常,張子恒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是誰呢,有什麼企圖不成,別的東西不碰,偏偏拿走案卷的複印本。
知道他有這個東西的人不多,刁米,矢崎,還有李波。這些人似乎都沒有可疑,因為他們都見過這個複印本,並且知道裏邊的內容,完全沒有必要偷走,再說了,這本來就是個複印本,不具備任何的效應和效力,與其冒這麼大的風險到這裏偷竊複印本,還不如自己偽造一個假的。
這個一棟十分高檔的住封閉小區,有監控,也有保安值守,張子恒相信一樣,隻要有人非法進來過,就一定留下自己的影蹤,他急忙跑到小區的物業和保安處,向他們詢問一些情況。
在小區的保安處很快就有了線索,當值班的保安聽完了張子恒的講述,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急忙說:“哦,是這樣,昨天晚上四左右吧,一個六十歲左右的人,往小區裏走。當時我不認識他他,就攔下了他,問他是幹什麼的,他說是找我。”
“找我?”張子恒一頭霧水。
保安也一頭霧水,他說:“當時他說是你的一個親屬,還說出了你的名字和你的職業等等個人信息,我信以為真,就讓他走進去了。”
“他說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說是你的叔叔。其他的沒有說。”
“我的叔叔?”張子恒更加糊塗了,這是什麼和什麼啊,他什麼時候多了個叔叔。
“那他張什麼樣子?”
“哦,我們這裏有錄像,我調出來你一看就知道了。”說著,保安領著張子恒走進了監控室,並且調出了昨天的錄像記錄,很快,一個人的模樣走進了張子恒的視線內,這個人的出現給予張子恒的不單單是吃驚,更多的是驚愕和雷霆一樣的震撼,這個人他見過,雖然隻有一麵之緣,卻是記憶深刻,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張麵孔,不錯,他就是算命先生,那個在迷魂山之下,張子恒和高小鬆一起回到入住的旅店休息,途經一塊空地,這個算命先生主動迎了上來,當時這個算命先生說張子恒陰唳之氣過重,是惡鬼纏身的征兆,如果破解此劫難的唯一辦法就是求得平安符,那什麼是平安符呢,算命先生並沒有明言,這是含糊不清地說,如果有緣,自然會遇到了平安符,回到了旅店,張子恒就受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半月形狀的魚環,誰都無從判斷這個魚環究竟是不是平安符,但是有一樣是肯定的,自從張子恒拿到了這個魚環,真的沒有死,也沒有遭遇什麼巨大的風險,相反,高小鬆卻一命嗚呼了。為此,張子恒也開始覺得這個算命先生很有問題,還親在到了一趟迷魂山,希望能再次邂逅這個人,向他打聽一些事情,但是最終無功而返,還遭遇了一些麻煩,他在迷魂山附近的一座荒山上,見到了那個給他送魚環的快遞員的屍體,還被人懷疑他是凶手。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耗費了那麼多心力去找這個算命先生毫無結果,在這個不經意間卻見到了他,還是在監控錄像中卻見到了,張子恒盯著監控錄像愣了足足有十分鍾,表情詭異且呆滯,他想不明白,這是個什麼人,為什麼要到自己的房間,還偷偷拿走了那份複印本案卷,企圖是什麼,還有啊,他是怎麼進來的,要知道他房門有兩道最好的防盜鎖好,一般人是進不了的。
保安室的幾個人看著神情古怪的張子恒有點擔心,出了這種事情他們也有一定的責任,他們根本不知道張子恒家中丟失了什麼貴重物品,於是主動問張子恒說:“要麼,我們報警吧。趁案件剛剛發生,追捕快的話,損失不會太大。”
“哦,不用,先不用。”張子恒急忙叫住了他們,因為他知道如果報了警,事情一定會傳到韓平的耳朵中,他還不想讓韓平知道這件事,況且現在對方是敵是友還沒有分辨清楚,冒然就報警不見得是最高明的決定。“我沒有損失什麼重要的東西,我隻想知道情況,還不犯不著報警。”
“先生,如果您不報警,那今後如果你有了什麼貴重物品的損失,我們概不負責啊?”
“這個不用你們擔心,我自己的決定,如果有什麼損失,當然是我自己的事,不會連累你們。”
說完,張子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花了一個多小時把房間裏的每一個細節都檢查了,看看還有是東西不見了,或者多了什麼東西,事實上什麼變化也沒有,隻是少了那份複印本卷宗。
張子恒失神落魄,坐在沙發上發呆,思量著這些時間發生的一連串奇怪的事,如果說劉峰被捕了,王西平也被成功解救出來,那麼韓鐸和爾耳的事也就快有了眉目,案件的事基本有了著落,那麼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從一開始在迷魂山之行的夢境開始,到那個麵具人給他講述的葛鴻飛的故事,一直到今天複印本無辜是失蹤,這些都預示著他的事情即將揭開序幕了。
他站起來,給自己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然後做出一個決定,他要回到父母的家,把一些是事情問個清楚。
與此同時,韓平和金惇已經到了丹雲市運河,有人已經把麻三霆的屍體從屋子裏搬出來,法醫和警員也還在有條不紊地收集證據,附近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群。
韓平蹲下,仔細看了看麻三霆的屍體,嘴唇被咬碎,眼角有很重的淤青和血跡,死之前曾經同人打鬥過,一定是同殺死的凶手搏鬥過,但是非常可惜,法醫說無法從麻三霆的屍體上尋覓到凶手的皮屑和指紋等線索,這證明殺死麻三霆的凶手是個十分專業的殺手。
麻三霆的死因是大動脈被割破,失血過多而亡,身體其它部位還有多處傷痕,這些都不是致命傷,同樣是同凶手打鬥時留下的。
有過打鬥這個細節,這證明麻三霆同這個凶手並不是多麼的熟悉,因為如果太過於熟悉,憑借這個凶手的身手,肯定會趁麻三霆不備之際一招致命,也無需費這麼大的勁。但是,從案發現場的環境來看,這裏比較偏僻,如果是一個絕對陌生的人相邀,麻三霆肯定是不會過來,既然他過來了,就說明麻三霆同這個凶手有過一麵之緣,或者彼此知道對方的粗在。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性,這個凶手是秦吳凱派來的,麻三霆還不知道秦吳凱出賣了自己,聽到秦吳凱這個名字,他肯定會過來。
金惇走了過來,示意把麻三霆的屍體抬走,然後對韓平說:“昨天麻三霆劫持了王西平,今天他自己就別人殺死,再笨的人也知道啊,麻三霆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利用完了,就把這個工具給毀掉,做的幹淨漂亮,是個老手。”
“是啊,其實更漂亮的是背後的真凶,真凶是借用麻三霆劫持王西平,來嫁禍給劉峰,讓劉峰遭遇麻煩,見嫁禍之策不成功,就放掉了王西平,並且毀掉了工具麻三霆,把全部的嫌疑都拋給這個死人,這是個高啊。”韓平也感慨著,他更知道這個幕後的真凶最高明的地方是讓被他嫁禍的人不相信他會施展嫁禍手段,與此同時還洗清了自己在警方的懷疑。“我還是認定秦吳凱是最大的嫌疑人?”
“隊長,我也懷疑秦吳凱。但是這個懷疑不成立啊,要知道,昨天是秦吳凱提供的消息才讓我們順利找到麻三霆的老窩,並且順利救出了王西平。”金惇的擔憂正好也是韓平的顧慮,如果這個時候對雷慪說,秦吳凱是最大的嫌疑人,且不論秦吳凱背後的能量怎麼樣,隻從正常的思維來說,雷慪也不會批準對秦吳凱的調查。
韓平歎口氣,說:“這的確是個老難題,不過呢,破案就是一個迎難而上的過程,這樣吧,一會我們先到秦吳凱的帝王闕集看看,借著對他表示感謝的理由,旁敲側擊,看看他對麻三霆的死有什麼表態。”
說幹就幹,這是韓平的風格,他吩咐人繼續勘驗現場,並且沿著附近方圓幾裏地盡量尋找案件發生時的目擊者,雖然這是大海撈針一樣的工作,但是也要試一試,然後他和金惇兩個離開現場,開車到了帝王闕集團。
帝王闕集團的氣勢恢宏,這裏似乎永遠都是車水馬龍,熱鬧的景象絡繹不絕,韓平和金惇都是便裝的打扮,金碧輝煌大廳的保安和保鏢先攔擋了一下,當他們報出了自己的身份,保安和保鏢就趕緊推開,表情十分誠懇地說:“對不起,原來是兩位警官啊。你上邊請,我們總經理正好在辦公室裏。”
韓平看了他們一眼,隨機問了句:“今天這麼客套,比起上次我來,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韓警官恕罪,上次您來因為我們的態度不怎麼好,被總經理狠狠罵了一頓。”說話的人大概是保鏢的頭頭,他低頭哈腰,唯唯諾諾說,“我們總經理說了,他們要當好市民,警方辦案是為了保護一方的平安,更是給我們營造一個安泰和諧的社會,我們要積極配合才對。”
韓平冷笑了,然後順樓梯上了樓。
秦吳凱正在辦公室裏看著一搭厚厚的報表,見韓平和金惇的到來,他先是一驚,然後站起來迎接,並吩咐秘書拿來飲料和水果招待,妥當之後他才問道:“怎麼樣,我聽人說,王西平已經被成功解救了出來。凶犯是誰,真的是我那個不爭氣的保鏢麻三霆?”
“不錯,目前我們所能掌握的證據是,王西平的確是在麻三霆的家中被解救出來,至於麻三霆是不是真凶,這個還有待於進一步調查。”韓平雖然傲慢,但他也是個懂得策略和理性的人,他知道什麼時候用什麼太多,麵對什麼情況用什麼口吻,他很和藹地說,“不管怎麼說,這次還要感謝秦吳凱總經理的大力配合,要不然也不會這樣順利,我們會替秦總經理表彰。”
“哎呀呀,這個大可不必了,能夠為警方盡一份力,能夠為這個社會做出力所能及的貢獻,這個是我們這些生意人的榮幸啊,如果韓隊長還有什麼吩咐,盡管吩咐,我一定會鼎力相助。”秦吳凱說的很坦然,也很自然,態度誠懇自然,“哦,對了,麻三霆也被抓到了吧?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如果警方需要他的資料,我會這就讓人準備出來。”
“那真的要謝謝秦吳凱總經理啊,麻三霆的資料我們是需要,至於麻三霆的情況。”韓平拉長了音節,警覺地盯著秦吳凱的表情和神態,“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們讓麻三霆逃跑了,這是我們警方的失職,也是我韓平的失職,我會檢討自己的過失。”
“哦,麻三霆竟然跑了,竟然在大名鼎鼎的韓平隊長麵前逃走,看樣子這真是個亡命之徒啊。”秦吳凱不可思議地搖著頭,嘖嘖嘴說,“那後來呢,怎麼樣了,現在有麻三霆的下落?”
“有,他已經死了,就是在昨天晚上逃跑之後,他被另外的人給殺死了。”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情,真是太稀奇了。”秦吳凱左手拳頭擊打右手掌,還跺了跺腳,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惋惜之情,也似乎對韓平的這一套說辭毫無免疫力,他繼續說,“可惜了,這個人真是可惜了,說真的,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隻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如果他肯束手就擒,主動坦白自己的罪行,戴罪立功,他還是有重新做人的機會,他這個人就是那麼極端,無論幹什麼都往死胡同裏鑽,這能怨誰呢?”
“秦總經理也不用太過於哀歎了,其實這個麻三霆也不見得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他的犯罪,無非是被人利用了。”
“原來是這樣,這樣說來幕後還有真正的凶手了?”
“應該是這樣,我也堅信一定是這樣。”韓平說得擲地有聲,似乎在發表一篇戰鬥檄文。
這是韓平的投石問路,秦吳凱對此卻表現的十分鎮定,卻主動迎了上去,他有種主動請纓的樣子,說:“韓隊長此行一定是有事相商了,隊長請說看,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和盤托出,絕對不會隱瞞一絲毫。”
韓平真就是試探,因為他自己也知道,如果相就麻三霆的事情從秦吳凱口中打聽出什麼,那就是緣木求魚,因為就目前所掌握的資料,還有掌握信息的深度和廣度來講,秦吳凱都是遠遠占有優勢,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韓平根本就無從反駁,更不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是敷衍應付,還是故意把注意力引向其他方向,因此說,想在秦吳凱身上知道麻三霆的事情,這是想法就是愚蠢的,韓平不是愚蠢的人,自然也不會幹出愚蠢的事,他把問題的方向轉移,轉移到了劉峰身上,他問秦吳凱說:“你和劉峰是朋友吧?”
“哦,也算不上是朋友。”秦吳凱轉移問題的能力同樣非同尋常,他的應變力和思維能力都是超凡,“我曾經說過,我是生意人,自然會認識許多天南海北的人,丹雲大學實驗樓主任王風我認識,你們的劉峰書記我也認識。認識,這是認識而已,停留在認識的層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