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兄弟情仇(2 / 3)

思維有些亂,短暫之內韓平還不能判斷孰是孰非,甚至他對那些早已熟記一心的案件鏈條也遺忘了,就感覺自己被什麼力量給蒸空了。好在他還想著王西平,知道王西平目前的狀況太糟糕,再沒有對症的治療策略,王西平會死。

“王西平得罪過你,還是說,王西平幹過什麼十惡不赦的勾當,你那麼折磨王西平,不覺得心中有愧?”

“我也不隱瞞你,都不是,王西平是無辜的,但是,我是在接受別人的吩咐,我隻能這樣做。”

“吩咐,誰的吩咐,秦吳凱還是秦斌?”韓平義憤填膺地質問,“你知道他們都是是人不?他們是敗類,是王八蛋,他們憑借自己有權有勢,他們無惡不作,你給他們辦事,你還說什麼,說不忍心見到瀟兆一死不瞑目,那我問問你,你這樣做,如果你真的是瀟兆一的朋友,你覺得瀟兆一還會當你是朋友,他會親手抓你。”

“不錯,我知道,憑瀟兆一鋼製耿介的性格,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允泰聲色俱厲地說,“你知道不,正是因為因為這個,瀟兆一才會被韓怸殺死。”

“胡說八道,我憑什麼信你?”

“我說貴了,你信我不信我,這個並不重要,如果你願意抽出時間來,你大可以去問問你的生母,他會告訴你真相。”

韓平驚了一下,允泰敢讓他去問自己的生母,這說明允泰對此有十分的把握。

韓平漸漸恢複了思維的沉穩和細膩,這個時候他允泰說什麼都無所謂,反正也無從考證,他就算說出大天來,也不得在明天之後才能得到確認。允泰這樣說,充其量是想給自己爭取機會逃走。

關於韓平的母親,自從瀟兆一遇害之後,韓平到了韓怸的家生活,母親就一個人照料雙方的父母,三年之後,老人都駕鶴西遊了,母親也就改嫁了他人。從那以後,韓平隻要一有時間,他就會去看望自己的母親,但是這幾年的工作太忙,去的次數也少了。

可是韓平和母親見麵的時候,很少談論瀟兆一遇害的事,聊的多是一些柴米油鹽醬醋茶和彼此的身體工作是否順利之類的家常話題。

韓平沒有急忙擒拿允泰,他已經有了充分的自信,隻要為維持這個距離,縱然他允泰是神仙他休想掏出五指山。

這個時候,允泰從衣服袖子的某個地方拿出一個小盒子,拿在手中晃晃:“知道這是什麼?”

“你別耍花樣,我管你是什麼,你今天都要抓你。”

“好吧,那我告訴你,這是解藥,這是一種麻痹中樞神經的注射液,這也是給王西平治病的解藥。”允泰意氣風發,十分自然地說,“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怎麼也說明了我的誠意吧?”

“開什麼玩笑,誠意,你的誠意已經沒有了意義。”韓平冷笑著,用不容置喙的態度說,“隻要我抓了你,你身上地方全部東西還不到都歸於了我,我自然會搜出解藥,你說呢?”

“哈哈,韓平,這一點你就比瀟兆一差了許多。瀟兆一從來不會自負,他知道,無論在任何情況任何條件之下,都會有變數的發生,你就不一樣了,你太子自狂妄。”允泰似乎完全走出了剛此的不自信,一轉眼就變得意氣風發,似乎他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魔法師,“韓平,你真的覺得你有能力抓到我?”

“哈哈哈哈……”韓平想狂笑一陣,壓壓允泰自以為是的囂張氣焰,想不到的是,當他剛剛把這個“哈”字給喊完,身體就開始顫抖,無論,雙腿好像是失去了知覺,發軟。

怎麼了?

他猛然抬頭盯著允泰,允泰卻樂嗬嗬地笑著,一步一步往後退,韓平是想跟上了,但是已經力不從心了,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往前走,不要說走動了,就算害死站也站不起來,一癱軟,他走到了地麵上。

“你——”韓平真的悔恨自己剛才沒有當機立斷,直接抓住允泰,手銬戴在手腕上,縱然他允泰在會催眠,再會使用藥物,那他也無計可施了,如今好了,自己成了別人的甕中捉鱉。

“韓平,韓隊長,你不是要抓我嗎,過來抓啊,如果你有能力抓到我,我就認你當我的爺爺。哈哈哈——”

“允泰,你也別太囂張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遲早會被抓起來,被送到死刑審判台。”

“是嘛?”允泰彎腰夠近韓平,笑嘻嘻地說,“你來啊,我看看你怎麼抓我?”

“你別得意,我遲早會抓到你。”

“遲早抓到我?”允泰十分傲慢無禮地叫囂道,“你遲早能抓到我,那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能讓你死,我殺了,就像是碾死一隻蒼蠅那麼簡單。”

允泰從後背取下一把匕首,很優雅地在韓平麵前劃了一個圓,冷笑著,那笑聲就好像是鬼哭狼嚎。此刻的韓平已經完全喪失了自我地獄能力,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此刻韓平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允泰在什麼時間裏動了手腳。

“韓平,你死不瞑目吧,不知道為什麼,告訴你,自從你和我相距三米的那一刻,我身上的藥劑粉末就已經起了作用,你已經被我的藥劑給俘虜,剛才我拿出盒子的時候,小拇指在你的雙眼間劃了五個橢圓形的圈,當然了,你的意識是感覺不到的,否則你就會抵製了我的催眠。事實上,你現在已經是被我催眠的狀態了,並且配合我的獨門迷藥,換一句說,現在的你,無非是我的傀儡,我讓你幹什麼你就會幹什麼,別看你現在還思維清晰,意識獨立,那是因為我還沒有給是施加命令,當我的命令一出,你就會變成一個機器人。”

“你——”韓平那就一個後悔啊,他這才明白過來,麵對一個怪物,一個魔鬼怎麼可以像是對待正常人那樣呢,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韓平,我知道你平生最講究原則,那我去讓你殺人,你覺得怎麼樣啊?我讓你變成殺人如麻的魔鬼,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韓怸的義子韓平變成了魔鬼,你說,這個新聞會不會很轟動啊?”

“允泰,我韓平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不放過我,你倒是說說你,你能怎麼樣不放過我啊,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這裏大言不慚?”允泰蹲在韓平身邊,目光如兩道閃電,似乎殺戮才是他最感興趣的事,“你不是自稱無神論者嘛,這個世界上,人一旦死了,連魂魄也都不見了,那拿什麼不放過我?”

“哈哈哈——”見韓平不再說什麼,他輕一陣重一陣地哈哈哈大笑,“怎麼了,你怕了?”

“允泰,我相信一樣,你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發誓!”韓平基本放棄了,他已經決定了,如果允泰在往他身前靠近,幹那個所謂的命令吩咐,他就咬舌自盡,雖然這樣死有點窩囊,那他也不想幹那些讓他有辱名聲的事,他絕對不允許自己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鬼。

“怎麼了,相死?”允泰似乎洞悉了他內心的想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理催眠高手,這個太恐怖了,能洞悉一個人內心的悸動。“韓平,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死了,你父親瀟兆一的仇,誰替他報。哦,對了,你是警察,在你們的世界當中沒有所謂的冤冤相報觀念,那好吧,用你們的詞彙,就是說,如果你死了,誰會替你的父親瀟兆一查出遇害的真相。”

韓平瞥了此人一眼,這是個什麼人,是敵是友?

從他這最後一句話來說,他不應該是冤家對頭啊,如果不是,他是什麼人,今天來不是就為了告訴他什麼事吧?

到了最後,允泰並沒有用這把匕首傷害韓平,他彎腰臉衝著韓平,問道:“想知道,韓怸為什麼要殺你父親瀟兆一嗎?”

韓平沒有給出表態,他知道,他目前完全被動,與其被動受辱,還不如被動等待著對方施加他的刑罰和懲戒好了。

允泰笑了笑,他不用韓平給出表態,他自己就講述了當年的往事——

當年,瀟兆一和韓怸是非常好的朋友,也是戰友,韓怸是瀟兆一的上級。

二十年前,丹雲大學發生了連環墜樓案,此案的影響惡劣,案件本身又是極其的怪異,讓人捉摸不透,在這個情況之下,韓怸臨危受命,全權接受了這個案子,他親自指揮。

隨著案件的進一步挖掘,最後鎖定了兩名重要犯罪嫌疑人,一個叫丁羽,一個叫丁奉。

當韓怸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他的父親葛鴻飛在臨死之前叮囑過自己千百倍,如果平生遇到了丁家的後人,一定要贖罪,無論用是辦法,哪怕是讓自己違背原則和觸犯法律,也要贖罪,因為葛家對不起丁家,如果不贖罪,等葛家的後人死了之後見了閻王爺,都要下十八層地獄。

韓怸處在了兩難的境地,他是執法者,並且是副局長,他有必要以身作則,克己自律,另一方麵,他自己也承認自己的父輩對不起丁家,還得丁家多人家破人亡,這樣的罪孽會把一個人給撕裂。

他唯一能做的隻有一樣,那就是祈禱這個丁羽和丁奉不是當年天犀族的後人,期盼這是重名重姓的巧合。

事情往往事與願違啊,很快就得到了準確的消息,此丁羽和丁奉就是當年天犀村的後人。這讓韓怸更加的左右為難。他向自己的上級,也就是當時的局長請示,自己希望撤離這個案子,這樣他就可以避開一些為難的東西了,但是他還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能說服局長,局長駁斥了他這個請求,韓怸隻能繼續跟進這個案子。

韓怸和丁羽丁奉狹路相逢,當時韓怸本著一個念頭,無論怎麼樣,他都是個警察,原則和法律是他的生命,隻要憑著法律辦事,問心無愧,其他的什麼也不用想。

但是,上蒼似乎刻意安排了一次邂逅,經過一番激烈的抓捕和搏鬥之後,許多人都跑散了,在一塊偌大的空間似乎冥冥中安排了四個人的相遇,匪徒那邊是丁羽和丁奉,這邊就是韓怸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瀟兆一。

四個人相遇,韓怸和瀟兆一手持配槍,對準了赤手空拳的丁羽和丁奉。

韓怸知道,這個丁奉就是張子恒的父親,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取舍,心中翻江倒海,他真希望天空中落下一顆流星碎片,把自己給砸死算了。

丁羽也知道了韓怸的身份,包括韓怸的父親就是當年的葛鴻飛。丁羽衝韓怸說:“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放了我兄弟丁奉,丹雲大學的人是我殺的,和我兄弟丁奉無關,丁奉他還年輕,你放了他,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不行!”韓怸從自己職業操守上做出了最幹脆,且毅然決然的決定,“你們誰犯過什麼罪,最後怎麼定罪,這是法院的事,我隻管把你們緝捕歸案。”

“韓怸,如果這麼說,那當年你爸葛鴻飛要怎麼定罪,是不是你也要把你爸給抓起來?”丁羽入木三分地說,“似乎你沒有抓過你爸,這樣也叫公允?”

“這——”這一句話還真是韓怸的要害,當年他知道了自己父親的罪行,他分擔沒有揭發自己的父親,還想方設法替自己的父親圓謊,盡量減輕父親的罪行。

當韓怸一猶豫,身邊的瀟兆一看出了苗頭,他真擔心韓怸因為往事和贖罪心裏而犯了大錯,那樣將會影響韓怸一輩子的前途。他那耿介且憨直的性格迫使他絕對不會束手旁觀,他衝著韓怸就喊:“韓怸,他們是凶手,是殺人犯,一定要抓住他們,如果他們逃跑,就擊斃他們。”

韓怸愣了一下,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與此同時,丁羽料想這個瀟兆一是麻煩,會要了他們的命,就這樣,丁羽一個縱身,撿起了不遠的地麵上一把手槍,對準瀟兆一。

要知道,瀟兆一是神槍手,手疾眼快且不說,而且異常的冷靜鎮定,他見丁羽一縱身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就定準了丁羽,見丁羽持槍的手剛一抬起來,瀟兆一的槍就響了,正中丁羽太陽穴,丁羽當場斃命。

丁羽一死,這讓丁奉喪心病狂,幾近瘋狂,他衝到表兄身前,抱起丁羽,與此同時丁奉也巧妙地結果了丁羽手中的槍。這一幕卻讓手疾眼快的瀟兆一看個正著,瀟兆一的槍,再次瞄準了丁奉。

身邊的另外一個人,韓怸,當韓怸見到丁羽死了,並且就這樣死在自己的眼前,他整個人開始發呆,仿佛是被某種魔力給束縛了,心中有一道無名的痛楚,在折磨和摧殘著他,他覺得自己的這一輩子就會隨著丁羽的死而完蛋。

此刻,瀟兆一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手中正在拿著槍的丁奉,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還是真的被某種靈異力量附體,韓怸也抽出了槍,對準了瀟兆一,如果瀟兆一的手不再繼續抬起,又或者丁奉放下手中的槍,也或者,有什麼人突然衝了過來,出現在他們三個人當中,接下來的慘劇就不會發生,但是,能偶阻礙悲劇發生的任何條件也不曾上演,悲劇注定要發生。

瀟兆一的手抬了起來,對準了丁奉,韓怸知道,瀟兆一是神槍手,也是狙擊手,如果讓他射出這一槍,丁奉必死無疑,就這樣,韓怸先一步先發製人了,他的槍對準了瀟兆一的手腕,射了出去。

韓鐸也是一名出類拔萃的神槍手,這一槍不偏不倚正好擊中瀟兆一的手腕,可是,這顆子彈穿過瀟兆一手腕,打掉了他手中槍的同時,也擊中了瀟兆一的胸口,穩穩的,正好打在心髒的大動脈上,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汩汩地往出冒,根本就抑製不住,這個地方,荒郊野外,根本就緊急救治的條件,就算打急救電話,等救護車過來,瀟兆一也已經流光了全身的血。再說了,那個年代這個丹雲市也沒有幾輛救護車啊,醫療條件也是出了奇的差。

瀟兆一緩緩撲地,韓怸驚呆了,丁奉也不知所措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韓怸這一槍會對準瀟兆一。

韓怸急忙抱起瀟兆一,瀟兆一還有一口氣,他顫巍巍地對韓怸斷斷續續說著:“不能,讓丁奉跑了,後患無窮。”

此刻的韓怸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他抱起瀟兆一就往會跑,希望找到其他的警員,理解聯係當地的醫療部門,急忙給瀟兆一治傷。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的丁奉也反應了過來,他趁著這個機會就逃之夭夭了。

瀟兆一的心髒基本碎裂了,回天乏術,他死在了返回的路上,就算到了最後,彌留之際,他還用顫巍巍的言語叮囑韓怸:“牢記啊,一定要抓到丁奉,不然,後患無窮。”

就這樣,瀟兆一死了。

當韓怸再次折返會現場,丁奉已經逃之夭夭,隻留下了丁羽的屍體,還有地麵的鮮血。

也許,這是韓怸這一輩子最愚蠢,最後悔的決定,不過緊接著做出了第二個錯誤的決定,他把瀟兆一的死因,完全嫁禍給了另外一個人:段譽。

段譽是丁羽和丁奉的朋友,也是死黨和羽翼,他是丁羽和丁奉忠心耿耿的幫凶,這次,在丁羽逃跑的過程中,段譽也逃跑了。

韓怸是老辣而經驗豐富的人,他熟諳偵破和調查取證的每一個細節,他知道用什麼的辦法能讓自己擺脫嫌疑,更知道用什麼辦法來修改現場的痕跡和編造一套對他有利的故事,從而向他的上級局長交待。同時,當年的韓怸已經深得局長信任,並且深得全部下屬的愛戴,他說的話,基本上沒有人不信。因此說,韓怸很容易就把這件事給蒙蔽了過去。

當時相關部門擔心這個案子會給社會造成恐慌和不良影響,與此同時,丹雲大學方麵也希望把此事的負麵影響降到最低,韓怸接著這個機會,就責令當時的辦案人員嚴守秘密,不要把這件事給說出去,韓怸也憑借手段和策略,進一步完善了封鎖消息的程序。至此,知道此案的人基本局限在有限幾個人當中,時過境遷,似乎就變成了一樁無人知曉的傳說。

三年過後,段譽被成功抓捕,當時的韓怸已經坐上了局長的寶座,他私下裏親自見到了段譽,他希望段譽攬下殺死瀟兆一的罪行,段譽當然不會同意了,段譽在逃亡過程中見到了丁奉,他當然知道殺死瀟兆一的人就是韓怸。

不過段譽也知道,他自己是活不成了,瀟兆一肯定不會讓他活,因為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此刻的段譽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此時此刻,就死在這個牢裏。

他還知道,韓怸絕對不會讓他接受審判,那樣他韓怸的罪行就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韓怸卻笑著對段譽說:“其實,憑你的罪行,就算你不攬下殺死瀟兆一的罪行,你也是死定了,對於你說,無非是多一樁罪行,少一樁而已,何必那麼固執?”

“笑話,就算我死,我也會來一個墊背的,就你了,韓怸,我一個通緝犯,能拉上你這個大局長給我墊背,我也值了。”段譽抱必死決心,他沒什麼好怕了。

想不到,韓怸卻給了他一個十分有誘惑力的條件:“段譽,我們做個交易,隻要你攬下殺死瀟兆一的罪行,我就放過丁奉。你也知道,這件事就看我願意不願意了,如果我稍稍怠慢,他丁奉自然會逃走,反走,如果我咬死了他,不惜動員全部警力,來個全國大撒網,他丁奉就算有三頭六臂,他也逃不出如來佛祖的掌心。”

段譽是個愚忠的人,他知道,他自己一定是個死,如果能讓他多攬下一個罪名,從而放過丁奉,他是願意的,雖然他不知道韓怸是否再有陰謀,也不知道韓怸是否會信守諾言,但他還是攬下了殺死瀟兆一的罪名。

允泰一口氣把這些都給說完了,韓平也聽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的身體雖然疲軟無力,但他的思維卻是異常的清晰,敏銳,語言也很自然,完全可以表達他想要說的內容。

允泰怎麼會知道這些內情,包括當時四個人冥冥之中邂逅在一起的細節,韓怸和瀟兆一,丁羽和丁奉,這些人在一起的細節動作,誰先開槍,誰先瞄準誰,這些隻有在現場的人才會知道,見到。

除非,眼前這個人就是?

“你就是那個,還活著的丁奉?”韓平似乎從這些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中找準的位置。

“不,我是允泰。我不是丁奉。”

“既然你不是丁奉,你怎麼會知道當時的細節?”

“我認識丁奉,我們還是很好朋友。”

“那,丁奉在什麼地方?”

“丁奉在迷魂山,這個時候,大概同你的弟弟,張子恒在一起。”允泰說的輕描淡寫,似乎這已經是一個經曆了人世滄桑的磨礪,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和情緒的泥塑人。

聽到丁奉和張子恒在一起,韓平心中有一絲不安,很快,他從這種不安中遊走了出來,如果猜得不錯,張子恒就是那個丁羽的孩子吧,那麼,丁奉自然不會傷害張子恒了。

隻是,這個事有點亂,人物關係錯綜複雜了,焦頭爛額的,一時間也梳理不清誰和誰是仇人,誰和誰是同路人。

如果說,當年是瀟兆一開槍射殺了丁羽,那麼今天的韓平和張子恒就成了殺父仇人的後人,今天的他們竟然是一對兄弟。還有,當時射殺了瀟兆一的韓怸,竟然成了韓平的義父,對其有養育和培養之恩。

其實話有說回來,這些過往的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對於今天的韓平來說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心理負擔,韓平擔心的是,張子恒知道了這些他會怎麼麵對。

還有一樣,這個允泰說的這些果然屬實,還是胡編亂造,潛伏了不良心。不過從允泰沒有殺韓平,並且把這些內情都說了出來,此一點說至少說明這個允泰並不想針對韓平下殺手。

說允泰是個好人,恐怕還為時尚早,畢竟他手上有太多的人命,這是永遠都不可以原諒的罪行,最最主要的是,他殺的那些人,都是無辜的,最起碼有一部分是無辜的,比如敷狄,還有韓鐸等人。

“你秦吳凱和秦斌,你們怎麼會同這些人扯到了一起?”韓平繼續問,“你們不知道嘛,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他們什麼壞事都幹。”

“秦吳凱和秦斌他們是善良還是邪惡,這些同我都沒有關係,但是,他們現在是在幫我,既然這樣,他們就是我的朋友。”

“是朋友,你就可以濫殺無辜,充當了秦斌的劊子手,殺死了韓鐸?”

允泰冷笑了一陣,似乎這個人身上已經沒有了是非對錯的觀念,他覺得殺人是件很簡單,很輕鬆的事,也難怪,類似於丁奉這樣的人,多年來被仇恨所拘束,心理早已經畸形了,他們既不會遵守於傳統的社會道德,也不會懼怕於法律。

談論對錯和是非,於他們來說就是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