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淮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黑著一張臉腳下加速,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十皇子府。
可憐瓷碗和鐵鍋,一直以這種滑稽滾動的方式滾回了十皇子府。他們知道,如果被主子知道中途偷懶,後果將是更加不堪設想。
“哎呦喂!疼死我的胳膊了!”瓷碗坐府門前上哀嚎,一張白淨的小臉掛著數道血紅的擦痕。
鐵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身大力不虧,可還是蹲在門口起不來,耷拉著大腦袋。
正當兩人在門口休息時,十皇子府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瓷碗哥哥,鐵鍋哥哥,快進去,殿下又病發了!”開門的是一個叫糖豆的小孩子,長得虎頭虎腦,語氣卻是萬分焦急。
瓷碗和鐵鍋一分鍾不敢耽擱,立刻連滾帶爬的往裏麵趕。
誰承想,就小糖豆叫人這麼一眨眼功夫,雲慕淮房裏已經亂糟糟一片了。
雲慕淮兩眼緊閉,口吐白沫,雙拳緊握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臉色暗的讓人害怕,嘴角的白沫中還夾雜著幾絲暗紅的血液。
床邊,一個瘦高個,相貌端正的年輕人,正穩穩的拿著銀針,不時的往雲慕淮的頭上穴位飛速紮著。
隨著雲慕淮在銀針刺激下漸漸有了反應,站在床邊瑟瑟發抖的鐵鍋、瓷碗、小糖豆和兩個丫鬟,都悄悄鬆一口氣。
他們一直知道,他們的命都是主子的,主子的命,比他們的命珍貴一萬倍。
“丁醫師,怎麼樣?”施針完畢,快嘴的瓷碗第一個關切的問道。
“無妨,殿下隻是有些動怒而已,刺激了體內未散的餘毒,現在穩住了,讓殿下好好休息吧!”丁醫師信心滿滿的說道,整個過程輕車熟路,他連眉毛都沒有擰一下。
大家對丁醫師的話都深信不疑,給雲慕淮簡單擦洗一下後,都悄悄退了出去。
鐵鍋和瓷碗更是當下決定,他們一定對今晚殿下去羅府的事情守口如瓶!
十皇子都怒到引起餘毒發作了,他們可以想見,要是他們把主子今日所受的恥辱說出去,會是怎樣屍骨無存的下場……
想到主子那張暴怒的臉,兩人都不約而同打了個冷顫……
“這是府裏即將要用光的藥材,你派人去太醫院取一些回來。”丁醫師出去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外廳很快寫了一個單子。
瓷碗很快就去吩咐,不一會兒,太醫院院首便親自帶著人將所需藥材送了過來,絲毫不敢怠慢這位皇上的親弟弟。
丁醫師人長的端莊爭氣,濃眉大眼,平時對人也比較和善,就隻在聽見李院首對雲慕池百般稱頌的時候,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冰涼諷刺的弧度,笑意也隱了下去。
“瓷碗,送客。”他轉身就走。
太醫院都知道丁醫師是皇上請來的神醫的徒孫,連雲慕池都不敢不以禮相待,區區一個太醫院院首,自然不敢造次,尷尬了一下就夾著尾巴走了。
瓷碗等人都漸漸了解了丁醫師脾性,看著和善,實則古怪。幾個人相互吐吐舌頭,早就見怪不怪了。
第二天,皇宮裏雲慕池的賞賜、羅貴妃的賞賜接踵而來,朝音城各個世家和權貴得知消息後,慰問的禮物也是絡繹不絕入了府。
但無一例外,誰也沒能見到這位傳聞中殘暴又癡傻的十皇子一麵。
雲慕淮在朝音城的權貴圈裏,始終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那些十皇子是個殘暴的傻子的傳聞,也就甚囂塵上。
甚至雲慕池的寵妃羅赫笛,都沒有機會向皇帝打聽到他更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