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關於那些回憶(三)(1 / 2)

看著滿地的吉他碎片,北淺夏慢慢的蹲下,小心翼翼的將它們都收起來,一旁的岑峪看見了,想要幫她,卻被她推手阻止了。

“對不起,我並不是真的想把它弄壞的,真的。”

碎落一地的吉他,好像北淺夏那個看似美好的十八歲一樣,都曾有過讓人羨慕的美好,而如今那一切都早已成為過眼雲煙,支離破碎,再也拚湊不回那曾經的美好。

“北北,起來了,我來就好,你會弄傷自己的。”

岑峪把神智有些恍惚的北淺夏抱到了書房的椅子上,而自己則蹲下腰來,一點一點的把地上的吉他收拾好。

這把吉他是他二十歲那年親手學著做的,為了能夠趕在北淺夏生日的時候送個她,刻壞了好幾把模子,弄得手上都是細小的傷口。並在琴身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刻著自己和北淺夏名字的縮寫,但卻從來沒有告訴他的北北,一直小心的保守著這個秘密,誰也不曾告訴。

今天的事情,他們兩人都不曾明說,但卻也都心知肚明。那件事情是北淺夏心中一直在意的傷疤,而如今,這個傷疤被展現在眾目睽睽之前,雖然後來被岑峪阻止了,但是終究還是有人知道了。而這道疤,如今也血肉模糊的被重新展現在北淺夏的眼前,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坐在椅子上的北淺夏看著岑峪彎腰在那裏收拾自己的殘局,一滴眼淚無聲無息的劃過她的臉龐。

從小到大,自己的爛攤子都是他幫自己收拾,那些事情明明跟他沒什麼關係,他卻從無怨言,而自己卻還是總給他帶來麻煩。

“阿峪”

北淺夏從椅子上下來,從岑峪背後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怎麼了?”

岑峪手上拿著吉他的碎片不好碰她,隻能有些艱難的回過頭去。

“沒,改天咱們一起做吉他好嗎,那把吉他我一定好好保管。”

岑峪轉過身,低頭看著想躲在他背後的北淺夏,“真的?”

他用額頭抵著他的北北,兩個人的距離近的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岑峪不由得有些緊張,在他學做吉他的時候,就聽過教他的師父說過這樣一件事。如果兩個相愛的人共同打造一把吉他,那麼這把吉他將能彈奏出最的動人的曲子,而那一對愛人則會相愛到老。

“真的”

北淺夏的回答沒有一絲的猶豫,雖然她不知道此刻岑峪的內心有多激動,但是她依然幹脆的回答。

一個吻,重重的印在北淺夏的額上,那個紅紅的痕跡暴露了岑峪內心的不平靜。

夜深了,北淺夏躺在岑峪的懷中難以入睡。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以前隻要是在岑峪的懷裏,她總能隨時隨地的安然入睡,而今天的效果似乎並不那麼明顯了。

窗外,依稀可見周圍高樓上點點的燈光,和馬路上徹夜不息的路燈。但是平常充滿汽車馬達轟鳴的街道,如今安靜的有些讓人害怕。

她小心的將岑峪環著她的手拿開,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打開台燈,在床頭櫃裏亂翻著,終於找到了一瓶藥片。北淺夏到出兩粒放進嘴裏,皺著眉頭的那水送下去,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回到床上,把岑峪的胳膊重新擺好,這才閉上了眼睛。

剛剛北淺夏吃的那藥,是她的心理醫生給她開的,原因是那件事之後她總是徹夜夢魘,難以入睡,隻能靠著藥物才能勉強的睡上幾個小時。而自從和岑峪進行假同居之後,岑峪的懷抱像是有著某種魔力一般,總能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寧。而如今,這片安寧卻又被打破了,她又要靠藥物來讓自己入睡了。而這天晚上,北淺夏又開始做夢,夢著那個一直無法忘卻的夢魘。

十八歲的北淺夏,單純的快樂,但也有些許的小煩惱,而她曾經的那些關於另一半的幻想,在梁越出現之後就全部得到了實現。她想那個他高高的,有著能把自己環住的胸膛,有著好看的笑容,對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