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峪!”
一聲尖叫從隔壁的房間傳來,岑峪忙跑過去,隻見薛婉婉捂著肚子痛苦的坐在地上,而地板上有著一灘淡淡的水漬,他連忙過去將她扶起來。
“我羊水破了,要生了!”
薛婉婉滿頭大汗,而在這七月天裏看著更是讓人心焦氣燥。岑爸岑媽也因為薛婉婉的叫聲從樓下跑了上來,雖然才是淩晨五點了,二老卻已經穿戴好並收拾好了所有要用的東西,陪著岑峪一起將薛婉婉弄下樓。
岑峪開著車在路上疾行,而薛婉婉則在後座上靠在岑媽的懷裏,皺著眉頭,不停地痛苦呻吟著。而一旁的岑媽則不停地幫她擦拭著頭上臉上落下的汗水,一臉的心疼。
隻有女人才能體會女人成產的痛苦,所以無論薛婉婉以前到底對自己孩子做了什麼,此時此刻岑媽對她是打心底裏心疼的。
終於到了醫院,岑峪雖然對她沒什麼感情,但是也由於著人命關天的事情,一不留神闖了幾個紅燈。醫院大廳裏,雖是還是清晨依舊有著很多人,也有不少和薛婉婉一樣的孕婦,一個個都在冒著冷汗,讓人不禁感慨生命的來之不易。
由於提早預約了,所以薛婉婉一來就被送進了產房,而她又死活拽著岑峪的手讓他陪產,本來薛婉婉的媽媽接到消息一經往醫院趕來了,但如今卻還是沒有趕到,無奈之下,岑峪穿上了厚厚的防護服進了產房。
薛婉婉拉著岑峪的手,緊緊地攥著,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由於她的陣痛期已經過了,並且宮頸口已經擴張到了十公分,醫生正讓她用合適的姿勢來分娩寶寶。
一開始薛婉婉還是握著岑峪的手,而到了後來,直接把他的手臂咬到嘴裏,狠狠的咬住,哪怕嚐到血腥味兒也不鬆開。
就這樣折騰了四個多小時之後,寶寶終於呱呱墜地,而薛婉婉則用盡了力氣,睡了過去。
岑峪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就看著那個剛剛降生的小家夥,這是個小男孩,小小的連眼睛還沒有睜開,臉上還有些皺皺的。這是他第一次見這樣剛剛下生的孩子,卻怎麼也看不夠。
直到一個護士走過來,要把寶寶抱走,他才從那種感覺中恍然醒來。岑峪看了那個護士一眼,不卓痕跡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和推著薛婉婉的護士一起走出了產房。
由於薛婉婉是明星,再加上岑家的條件,薛婉婉的病房是環境很好很安靜的VIP病房。岑峪幫護士把薛婉婉挪到病床上,兩家老人立刻圍了上去,看著她在睡覺,便都輕聲輕氣的談論著,生怕吵到她休息。
岑峪悄悄的退出病房,關上病房的門,下樓在花園裏點了一支煙靜靜的抽著。
他從未想過女人生孩子會是這樣一番景象,那麼的撕心裂肺,那麼的艱難,而如果說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生孩子那就真的是愛慘了他。
“岑先生”
剛剛抱走孩子的護士來到了岑峪的麵前,岑峪忙熄了煙,看著她,等著下文。
“孩子的毛發已經弄好了,有毛囊的,給您。”
小護士遞給岑峪一個袋子,裏麵裝了幾根細細的胎毛,他皺著眉頭接過,“孩子怎麼樣?你們有沒有好好檢查?就算健康也要看看,畢竟是早產!”
聽了岑峪的話,小護士愣了一下,卻立刻笑了出來。
“岑先生,您開玩笑呢,小公子明明是足月生的,怎麼會是早產呢!您放心好了,寶寶非常健康的。”
說完,她禮貌的向岑峪打了個招呼便又進到了裏麵忙去了,而岑峪卻在原地緊緊的握著那一袋胎毛默默不語。
當初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要跟自己賭一把,賭薛婉婉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因為他不想他和北淺夏就這麼結束了。但是早期的親子鑒定不是羊水鑒定就是絨毛活檢,都會在薛婉婉在場的情況下進行,而薛婉婉的醫生已經被她收買所以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
於是,岑峪就找到剛剛那個小護士,這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單純的可以,他隻不過是請她吃了幾頓飯,跟她說要她幫忙弄下孩子幾根帶毛囊的胎毛,留作紀念。結果她就真的信了,也這麼做了。
而剛剛她無意之間透露的信息,讓岑峪懸著幾個月的心,終於定了下來,也讓岑峪長長的輸了口氣。
薛婉婉的醫生跟他們說的是八個月,而這個誤差就足以讓薛婉婉從如今的所有人嗬護的寶貝,跌入萬丈深淵。
看著手中孩子的胎發,岑峪終於露出了這幾個月來最真心的笑容。抬頭望著天空,‘北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