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放下(1 / 2)

等岑峪和北淺夏感到警察局的時候,卻看見梁越和陳蕊早已等在那裏了。

“岑先生,這位陳小姐來自首,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不過還是想讓你們聊一下。”

當值的警察把空間讓給他們便離開了,偌大的空間裏,隻剩下他們四個在那裏麵麵相覷。

“嘿,好久不見。”

梁越率先打破這個僵局,朝著岑峪伸出手來。岑峪看了看他,伸手握了上去。

“好久不見。”

而北淺夏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雖然她能夠心平氣和的和梁越說話,但是這並不代表她能夠也同樣的對待陳蕊,有些事情,是永遠都忘不了的。

許是看出了北淺夏眼中的疏離和猶豫,陳蕊走到她的麵前,“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我也知道我曾經對你做過非常過分的事情,但是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我是來這裏自首的。我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諒,隻是想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對於眼前如此真摯看著她自己的陳蕊,北淺夏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緊緊的握著岑峪的手,手心冒著汗。

岑峪隻是同樣緊緊的回握著她,給予她安慰。

“你能這麼想當然是我們當然很高興,但是因為北北的身份,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幾個條件。”

隻要是任何牽扯到北淺夏的事情,岑峪都不會有半點的馬虎。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暴露北北的身份,就這一個要求,你能答應嗎?”

在岑峪繃著臉,那種在談判桌上壓倒對手的氣質讓陳蕊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一旁的梁越走上來,拉過她靠到自己的身上。

“這個是當然的,淺夏和你都是公眾人物,暴露了對你們沒有好處這點我們還是知道的。而且也因為陳蕊是軍人,所以她的案子不歸地方法院管理,也就是說她要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

攬著陳蕊的梁越,說到軍事法庭言語中有著掩不住的傷感,一個軍人一旦進了軍事法庭,就意味著她以後的軍旅生涯到頭了。

岑峪瞥了一眼梁越攬著陳蕊的手,對於這兩個人的關係頓時了然。軍事法庭,對於他和北淺夏這樣的軍人子弟來說並不陌生,而如今陳蕊能在預料到結果的情況下還願意自首,倒也是勇氣可嘉。

“那麼我們會等著審判結果的。”

牽著北淺夏的手,岑峪就想這樣離開,卻被梁越叫住了。

“你們難道真的忍心讓她進軍事監獄,讓她什麼都沒有了嗎?”

這句話梁越說的很大聲,岑峪有些忍不住的想要上前跟他說點兒什麼,卻被北淺夏拉住了。

她默默的走向梁越,就這麼一言不發的直直的看著他,梁越這才發現她的不同。

半長的頭發簡簡單單的綁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純白的T恤配著牛仔短褲和白色的帆布鞋,就像一個高中生一樣,就像那個十八歲的北淺夏。

梁越忍不住多看了北淺夏幾眼,換來的卻是他見慣了的她輕扯嘴角的動作。

“忍心?一無所有?梁越你聽聽你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因為她我失去了我最珍貴的東西,讓我接受了好幾年的心理治療,讓我那麼多年都害怕睡覺。梁越,你怎麼不問問她,為什麼忍心對我做那樣的事情!”

北淺夏說的輕巧,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但是這字裏行間卻讓梁越找不出一點來反駁。的確,她說的都是事實,他剛剛隻是忍不住的想幫陳蕊求情,隻是卻忘記了論傷害,北淺夏才是最深的受害者。

“她願意為自己的行為買單,這是再好不過的,因為如果她不這麼做,我會親自送她進監獄。再見!”

說完這番話,北淺夏便拉著岑峪離開了警察局,雖然她漸漸的從原本厚厚的麵具後麵走出來,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會那麼輕易的原諒曾經那麼傷害她的人,有些事情,卻不是想忘記就能夠忘記的。

梁越把陳蕊攬在懷裏,望著那兩人漸漸走遠的背影,張了張嘴想叫住他們卻最終放棄了。他摸了摸在褲袋裏的那條石榴石的手鏈,輕輕的歎了口氣。

回到家,北淺夏抱著抱枕窩在沙發上,把自己蜷成了一團。岑峪端了一杯牛奶走了過來,把她從沙發上撈起來,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想什麼呢?”

“沒什麼。”

窩在岑峪的懷裏,喝了一口牛奶,北淺夏搖了搖頭。

“你知道麼,你每次說沒事的時候,都是有事的。”

岑峪親了下她的額頭,安慰著她,有時候他的北北太喜歡把心事藏在心裏,然後在他的麵前佯裝堅強。

“阿峪,你難道就不覺得我很髒嗎?”

欲言又止了半天,北淺夏終於說出了這句話。隻是在下一秒卻被岑峪懲罰性的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