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栩安靜地坐在飛艇上,他與姬季已經半個多小時相互沉默著了。盧栩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他現在寄人籬下,先前的情景他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生怕再出些變故。
飛艇快速飛行著,盧栩猜測這樣的速度已經快達到聲速了,因為身後有白色的東西若隱若現,而且相隔千米的地上的參照物也在很快向後。
但是以這樣的速度飛行了半個小時,居然也沒有飛出火海。
是的,火海。
盧栩從未想過自己的一次自救行動居然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後果和損失,他原本以為隻可能焚燒掉幾十平方公裏的土地,但事實卻大大超出預料。
如果要自己賠償的話,按照這樣的麵積計算,隻怕自己一生辛勞也可能賠償不清,甚至給家庭帶去災難。
看著這樣的場景,他心中的怨氣和怒氣慢慢的減緩了不少。同時,隨著理性意識的回歸,他分析推測出的東西越來越不可思議,其結果就是心中塞滿了疑惑,且越來越多。
就比如,能夠接近聲速飛行的飛艇,這是科幻電影中常看到的沒有輪子的那種,甚至也聞不到汽油味,那麼這艘飛艇所使用的科技已經超越了現目前自己已知的科技多少年?其軍事意義究竟有多大?肯定不僅僅隻限於作戰突襲,而是絕對可能出現一艘太空航母,各種戰鬥機型肯定立馬升級,再加上眼前的能量罩,那麼我們國家的征途真的是星辰大海了,更可以大幅度解決一些人類社會問題、資源問題、地域問題等等,什麼人口爆炸,什麼環境汙染,什麼戰爭……這些對於這樣的科技完全是小問題,有這樣的科技水平,再有一百年的發展,星球移民就不是科幻小說。這樣的科技最少已經超越了平民使用的50年。但這可能嗎?難道這還是第一代產品?難道政府軍方的保密工作已經到了空間封鎖的境地了?
再比如,草原。這草原也太大了吧,以接近聲速的速度飛行了至少半個小時,可也僅僅飛在了火海的上空,我們國家有這樣遼闊且牧草豐富的草原嗎?即便有,也一定有牧民放牧才對,有牧民放牧,這把火更不應該燒得這樣慘烈。
當盧栩想到這些問題的時候,他心中震驚得無以複加,加上先前姬季說出的令符和試煉這兩個名詞,則讓他更加的疑惑,想著想著,他腦袋一陣眩暈。
最後,盧栩還是打算從身前這位看起來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身上入手,因為必須弄清楚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接著,他開始思索自己應該怎麼開口,人際交往是他的死穴,他根本不知道第一句話該怎麼說。他想了想,從電視電影到小說生活,幾分鍾後,他冷不丁突然說道,“這場火真夠大的。”
姬季聞言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
盧栩一看姬季沒有什麼反應,於是硬著頭皮又說道,“小哥叫什麼名字?多虧了你,我才沒死,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其實盧栩昏迷前隱約聽到這人叫姬季,現在這樣問,他確實找不到話說了,他說出的後半句連自己都覺得惡心。
“我叫什麼名字你不需要知道。另外,既然你敢放火燒牧場,又怎這麼貪生怕死?而且我發現你這人虛偽、懦弱,你這樣的垃圾,又是怎麼到了八千裏外尋到隱藏令符的?”
盧栩本就是個自愛之人,聽著這話隨即麵紅耳赤,一時竟說不出話來,而後想到自己處境才驀然清醒,又不得不咬牙堅持,心中羞憤欲死,一種逃離、退卻的想法湧現而出,但最後卻若無其事好像沒心沒肺說道,“哈哈,我倆都是性情中人,都是有話直說,不知兄弟知不知道試煉結果怎麼樣呢?”
盧栩全身注意力都在這些話中了,他每說一個字就覺得過了很長時間,心中更感覺自己無恥之極、惡心至極,每一秒都是一種折磨,自己話根本不像沒心沒肺無所謂的樣子,更像幹澀露骨的臘肉,這些話都是是赤裸裸的幹屍。
“你這人倒真是無恥之極。”
盧栩聽著這話,好像看見了姬季皺著眉頭,用俯視鄙夷不賴煩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這人不要臉的程度真讓我佩服,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知道後就給我閉嘴,如果之後我再聽到你惡心的聲音,我就把你扔下去。”姬季的聲音越來越不客氣,直至森寒。
“我來時,田魚村的小雨,黑山二村的熊離,遠離村3號的穀乃……他們都是漢子,拿到了試煉令符。”
盧栩聽著一大串莫名其妙的名字,腦中不斷分析補充,但還是迫於信息太少,不得不硬著頭皮接著問道,“我沒讀過多少書,怎麼小雨是田魚村,熊離就是黑山二村的,還有穀乃……”
“哼!看來你來自更遠的地方,居然連這些都不知道,不過以你這樣的秉性,騙取白膚係一些村落的衣服也不是什麼難事。”姬季更加鄙夷地說道,“我們人族的中心人類城,它的周圍有三座防禦要塞,呈三角之勢,各自分別由人類中最為強大的三支鎮守,這三支分別是黃膚係,白膚係,黑膚係,我們就是黃膚係的,鎮守最危險平暮草原,相信你在部落也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