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以見得。”鄭少文望著趙吳天不斷環視著周期問道。
“屋裏有那個女孩的腳印,而且我記得那個女孩身上的味道,那個小木屋裏還殘留著他們氣息,我估計他們是朝著水庫的方向跑了。”趙吳天指著位於小木屋背麵的方向對鄭少文指了指說道。
“好啊,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吳天你帶著人趕緊給我追過去,告訴你的手下,隻要能找到那兩個年輕人,重重有賞。”鄭少文興奮的拍了拍趙吳天的肩膀笑道。
“知道了,鄭先生。”趙吳天走到小木屋前對站在身邊的手下高聲喊道:“兄弟們,跟我來抓住那兩個小孩,鄭先生重重有賞啦。”
“好,走嘍。”一大夥人在趙吳天的帶領下繞過小木屋,朝著墨涵他們逃過去的方向追去。
墨涵拉著林夕在泥濘的山間小路上慢慢的朝山下走去,山頂上傳來的呼喊聲漸漸臨近,墨涵知道他們十有八九已經猜到自己現在的位置了,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林夕忍受著低矮的樹叢,不斷劃傷著腿上裸露的肌膚,她也知道那夥人現在就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在求生的欲望驅使下,林夕咬著牙緊跟著墨涵在漆黑的樹林中穿梭著,希望能躲過那些追兵的耳目。
“大哥,他們在哪裏,我們找到他們啦。”一個眼尖的手下,首先發現了身著白色連衣裙的林夕,畢竟白色在漆黑的環境裏還是很顯眼的。
趙吳天興奮的對身邊的手下呼喊道:“兄弟們,加把勁,一口氣,把他們給我逮回來。”
“喔,嗚嗚嗚。”一群渾身濕透的大漢,呼喊著朝著墨涵他們追了下去,墨涵轉過頭看了身後不斷閃爍的手電筒燈光,顧不得上喘口氣,拉著林夕加快了腳步,墨涵知道自己估計難逃再次被抓的命運了但是不到最後時刻,自己還是不甘心束手就擒,為了身邊的林夕,自己也要拚勁最後一口氣。
天色剛剛發白,一夜未睡的陳國偉坐在辦公室裏雙手托著下巴,還在焦急的等著羅安的信息,自從昨晚聽到墨涵被抓的消息,陳國偉就立刻派出了所有的力量去搜尋,但是整整一夜還是沒有消息。
陳國偉輕歎一口氣,將手裏的煙頭丟進桌上的煙灰缸裏,陳國偉伸手拿起放在書桌上的鏡框,用手掌輕輕地擦拭著鏡麵,望著鏡框裏摯愛的妻子,和站在自己身邊可愛的墨涵,眼眶不知不覺濕潤了。
“程裳,保佑咱們的孩子,這次能平平安安的。”陳國偉把手裏的相框摟在胸前,閉上眼睛喃喃的低語。
東方天際泛白的天空,一道耀眼的霞光終於跳出了地平線,墨涵和林夕望著腳下茫茫的水麵不覺得叫苦不迭,這是個離水麵十餘米的小凸起,墨涵和林夕站在這個小半島上望著眼前茫茫的水麵,趙吳天帶領的一夥人把他們圍成一圈,一個個兩眼直溜溜盯著墨涵和林夕。
鄭少文也從山頂走到了山下,望著被圍在水庫邊上的墨涵,鄭少文微笑的走到墨涵身前不遠的地方一臉樂嗬嗬的望著墨涵笑著說道:“陳大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墨涵將林夕拉在身後,望著鄭少文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鄭少文從兜裏掏出手機在墨涵麵前晃了晃笑著說道:“我想你父親如果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相信我們所有的條件他都會乖乖的答應的。”
“你,你真卑鄙。”墨涵望著一臉得意的鄭少文大聲的喊道。
“我卑鄙,嗬嗬,你說我是混蛋我也沒意見,我隻要得到我應得的利益而已,手段雖然不是光明磊落,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鄭少文向站在身旁的趙吳天揮揮手,示意他帶人把墨涵他們抓過來。
“墨涵,我不怕,我們還有一條路的。”林夕緊緊的握著墨涵的手,回頭望著茫茫的水麵一臉平靜的對墨涵說道。
“小夕,不,我不能太自私了,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墨涵拍了拍林夕的小手,扭過頭對鄭少文說道:“你們不就是為了錢嗎?隻要你們答應放了這個女孩,我答應跟你們走。”
“不要,墨涵,他們都是無賴,他們不會遵守承諾的。”林夕緊緊地拉著墨涵的說道。
“嗬嗬,當然隻要你乖乖的跟我們回去,這位小姐我們不會為難的,我們少爺可是對林小姐一直念念不忘的。”鄭少文一臉得意的望著林夕,想到這次事成之後,自己就可以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鄭少文不自覺的放聲狂笑。
“你們少爺?”林夕望著鄭少文上下打量,似乎眼前這個人自己好像在哪見過,在哪呢?對了是樸太軒剛來學校的時候,就是這個男人陪在一旁的,絕對錯不了。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鄭少文望著墨涵看了看手表接著說道:“我再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考慮。”
“他們是樸太軒的手下。”林夕湊到墨涵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什麼?”墨涵一臉震驚的望著林夕,如果自己束手就擒了,自己無所謂,可是林夕可就是羊入虎口了,不行,可是怎麼辦,墨涵一臉焦急的望著林夕,但是自己現在走投無路。林夕看得出墨涵的心思,她緊緊地握了握墨涵的手,微笑的說道:“生則同衾,死亦同穴。”
“小夕,我。”墨涵握著林夕的小手,眼眶濕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你還不願意啊。”林夕眼眶流著熱淚微笑的說道。
“我願意。”
“如果有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林夕抬著梨花帶雨的臉龐望著墨涵。望著這個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到此時自己才發現其實在自己心裏已經被這個男孩占滿了。自己之前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因為一時之念才會喜歡墨涵的,直到此時自己才明白,林夕苦笑的望著墨涵接著說道:“好啦,走吧。”
“嗯,好啊。”墨涵回過頭瞟了一眼站在眼前,樸太軒的走狗,兩個人帶著幸福的表情走到水庫前。
“你害怕嗎?”林夕抬起頭望著墨涵的側臉,看到墨涵一臉微笑的表情望著自己,林夕知道自己擔心是多餘的。
“你都不怕,我就更不怕了,死不可怕,可怕的死了之後連個作伴的都沒有,孤零零的多不好,隻是你還這麼年輕,我,我。”
“沒關係啊,我說過,隻要你去哪,我就跟著你去哪兒。”林夕知道墨涵心裏覺得對自己有愧疚,其實自己心裏對墨涵何嚐不是有愧疚呢?
鄭少文望著兩個似乎在這個時候還在那談情說愛,不滿的對墨涵他們吼道:“你們到底想好沒有,沒有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64“不用麻煩你們動手了。”墨涵蔑視的瞟了鄭少文一眼,然後扭過頭深情的望著林夕,墨涵輕輕地把林夕的小手舉在眼前,低下頭輕輕地在林夕白皙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林夕害羞的低下頭仰望著墨涵,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說道:“墨涵,走吧。”
“好。”墨涵牽著林夕的小手,兩個人一起邁著堅定地步伐,一步步的向著盡頭走去,鄭少文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當他明白過來,準備招呼手下衝過去的時候。墨涵和林夕已經走到了盡頭,兩個身影已經消失在懸崖的盡頭。
11。
“撲通。”鄭少文跑到懸崖邊向下望去,隻見水麵上漂浮著白茫茫的一片水霧,看不到兩人的身影。趙吳天趴在鄭少文身前向下望去,對鄭少文問道:“鄭先生,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鄭少文一臉絕望的望著水麵,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自己的努力已經付之東流,鄭少文低著頭站在那裏,掏出手機想給樸一生彙報一下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趙吳天剛想招呼身邊的手下分散順著水庫邊緣搜尋墨涵他們的蹤跡,這時從山上衝下來上百號的黑衣人,將他們圍在中間。
趙吳天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為首的一個壯漢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他的手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頓亂打,不出兩分鍾,全都被製服在地。羅安和秦天民站在水庫邊四處望去,並沒有墨涵和林夕的身影。
羅安踢了一腳躺在上的鄭少文問道:“我們少爺呢?”
鄭少文忍著肚子上的疼痛望著羅安一臉得意的笑道:“嗬嗬嗬,不好意思你們還是晚來了一步,沒看到你們少爺剛才那麼壯烈的一幕。”
“你他媽說什麼?”羅安伸手掐著鄭少文的脖子,直接舉在空中,怒火中燒的他望著不斷掙紮臉色通紅的鄭少文大聲的吼道。
“大哥,大哥你消消氣,你這麼做他會死掉的。”秦天民第一次見到羅安發這麼大脾氣,看到鄭少文痛苦的表情,拉了拉羅安的胳膊勸道。
羅安鬆開掐著鄭少文的胳膊,鄭少文像個沙包徑直摔倒在地上,雙手扶著脖子,不停地跪倒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著。秦天民蹲在地上用手抓著鄭少文塗滿發蠟的頭發,“我再問你一次,你要是配合的話,還好要是你再給我拐彎抹角的話,我就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你們殺了我好了。”鄭少文跪在地上望著秦天民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說道。
“好,好有骨氣。”秦天民說著,抓著鄭少文頭發的手猛地向下按去,砰。鄭少文的額頭重重的撞擊著堅硬的地麵發出重重的聲響。秦天民將鄭少文的腦袋從新拉起來,隻見鄭少文鼻子額頭都在冒血,嘴角也破了,本來高挺的鼻梁變得有些扭曲,看來是骨折了,鮮血從兩個鼻孔中噴湧而出,眼淚順著臉頰和鮮血在滿是泥土的臉上流淌著,狼狽至極。
“哎呀呀呀,嘖嘖,挺好的小夥,咋成這樣了呢?”秦天民帶著一臉傷感的表情,手裏還死死抓著鄭少文的頭發,“現在你說嗎?”
“我說,我說。”鄭少文流著眼淚長著還在流血的嘴唇說道。
“這不就得了,早說也是說晚說也是說,不識抬舉。”秦天民鬆開鄭少文的頭發,拍了拍鄭少文滿是泥土的臉頰說道:“說吧,我們少爺呢?”
“他,他剛才和那個女孩從懸崖上跳下去了。”鄭少文用手捂著鼻子,一臉痛苦的說道。
羅安一把拉開擋在身前的秦天民,身形一閃,一腳踢在鄭少文的胸口,鄭少文倒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止住身形。
“天民你帶著一隊趕緊沿著水庫邊找,我下水找。”羅安說著脫掉身上的西裝上衣,走到了懸崖邊,雙腿微弓就鑽進了略有寒意的水中。
“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的順著水庫兩邊給我找。”秦天民轉過身對自己帶來的手下。
“墨涵少爺,墨涵少爺。”在水庫沿岸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的壯漢,一邊走一邊對著水麵大聲的呼喊著。
“墨涵少爺,我是秦天民,你在哪裏,我們來救你了。”秦天民墊著腳尖望著遠處的水麵大聲的呼喊著。
墨涵摟著林夕的細腰在冰冷的水裏,不斷地拍打的水麵在漫無目的的遊著,他感覺自己雙腿和胳膊漸漸的失去了知覺,望著茫茫白色的霧氣,難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嗎?墨涵望了一眼懷裏的林夕,望著在自己懷裏瑟瑟發抖的林夕,林夕的嘴唇凍得都有些發白了,為了林夕,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墨涵咬了咬牙奮力的舉著胳膊拍打的水麵向岸邊遊去。
樸一生坐在辦公室裏一邊抽著煙,一邊不安的在辦公室來回踱著步子,樸太軒坐在沙發上望著父親在麵前走在走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父親,會不會出什麼問題了。”樸太軒不安的說道,樸一生望著樸太軒一眼,抬起頭望著窗外,已經天亮了,但是鄭少文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隻有在半夜的時候接過鄭少文一個電話說是正在找,為什麼現在還沒有來電話?
“父親,要不我們再派一隊去接應一下。”
“少文辦事情一向很穩重的,這次怎麼會這麼讓人擔心,你趕緊再給他打個電話。”
樸太軒再次撥通鄭少文的電話,裏麵傳來的還是‘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樸太軒再一次撥通的電話‘對不起,您…’樸太軒直接掛斷電話,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對自己的父親說道:“我親自過去一趟,我不在這裏等了,等待實在是太煩人了。”
“也好,你去接應一下,記住要是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立刻回來。”樸一生拍著自己兒子的肩膀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樸太軒衝著樸一生點點頭,轉身走出辦公室。
墨涵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手腳就像灌了鉛似的,每一次拍打水麵都感覺毫無知覺,“小夕,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岸邊了。”墨涵一邊咬著牙抵抗著身體上的寒冷對林夕安慰道。“墨涵,你放開我吧,帶著我隻會拖累你的。”林夕無力的望了墨涵一眼說道。
“不,我不會放開你的。”墨涵有緊了緊摟著林夕的胳膊,遙望著那看不到的岸邊對林夕微笑的說道:“以後不許說傻話了,我不會放開你的。”
“帶著我我們倆都會沒命的,你放開我。”林夕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想掙脫墨涵的臂膀,但是墨涵死死的摟著自己,林夕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小夕,我不會放手的,要死一起死。”墨涵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他太累了,再也遊不動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向下沉,就在自己絕望的時候,一個有力的臂膀摟住了自己。墨涵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如天使一樣拯救自己的羅安,墨涵微笑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回來救我的。”
躺在醫院病床上裹在被自己的墨涵偷偷的朝門口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穿上拖鞋,輕手輕腳的拉開房門,頭剛伸出去,就看到羅安正拿著一份報紙坐在門口的走廊座椅上看著自己。
“你要幹什麼?”羅安望著身著一身病號服的鬼鬼祟祟的墨涵,“哦,我想上廁所,嗬嗬嗬。”墨涵微笑的繞著頭說道。
“你病房裏就有。”羅安收回目光看著手裏的報紙,他知道墨涵肯定是想溜過去看林夕而已。
“哦,是嗎?這麼高級,嗬嗬嗬。”墨涵剛想一臉是失望的關上房門,隻見羅安看著報紙說道:“林小姐就在你旁邊的病房裏。”
“嗯?”墨涵好奇的望著羅安,但是羅安好像一直在盯著自己手裏的報紙,墨涵會忽然恍然大悟,甩開房門衝到了林夕所在的病房,他輕輕的敲了敲房門,然後推開了房門隻把腦袋伸了進去,隻見林夕穿著一身病號服,正躺在床上輸液。墨涵輕輕地走了進去,隨手輕輕地關上房門。
林夕聽見房門響動,看著墨涵輕手輕腳的樣子笑道:“你至於嗎?我又沒有睡著,搞得跟小偷一樣。”
“嘿嘿,這不是怕打擾到你休息嗎?”墨涵撓撓頭,笑著看著正在輸液的林夕。坐在林夕床邊的凳子上,看著起色已經恢複正常的林夕,墨涵高興的說道:“你沒什麼事情吧,要不一會兒你做一個全身檢查什麼的,要是留下什麼病根,我可擔待不起。”
“哼,要是真是那樣你得陪我一輩子。”林夕沒好氣的看著墨涵,她看了看墨涵好奇的問道:“你呢?沒事吧,你不用吃藥打針嗎?”
“不用啊,我好好的,他們非說留院觀察。”墨涵懊惱的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林夕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
65“好啦,我更慘,還得吃藥打針呢?”林夕望著墨涵一臉可憐的表情笑著說道。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請進。”林夕好奇的望著房門說道。
一個護士模樣的推開房門手裏還放著各種藥品的托盤說道:“18床的,陳墨涵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