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天聽了忙說道:“師傅,您說什麼呢?您老人家長命百歲。”
“哈哈哈,乖徒兒,有你這話,為師的走也能走得安心了。”
楊若天聽了後心裏有些覺得奇怪,便問道:“師傅,您老人家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老是說些不吉利的話呢?”
“哈哈,沒什麼,你的心地很善良,人也很單純,江湖人心險惡,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我教你武功隻是不想讓這絕學失傳而已,我也不太想讓你踏入江湖,因為以你的性格根本不適合江湖中的生活。而你出去後,不要對外人說你師傅是誰,如果迫不得以出手的話,用招時勿必要保留三分,因為你所練的武功在武林中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要是讓那些貪婪的人知道你練成了神功,那你也許就會和為師的當年一樣了。”
“師傅您放心,徒兒謹記於心。”頓了頓,楊若天又說道:“可是師傅,這‘傲龍訣’的最後一式的玄機我始終也悟不出。”
“可惜啊,師傅也幫不了你了,因為這也正是為師所因惑的,不過我想以你的聰明一定能想得出來的,那都隻是時間的問題。好了,不多說了,你過來,我還有個重要的東西要給你。”
聽了這話,楊若天便乖乖地來到了繼風麵前,隻見繼風突然伸出雙手抓向楊若天,將其身一轉,雙掌緊貼於楊若天的背後,而楊若天此時隻覺一股曖流正從繼風的雙掌源源不斷地注入自己的體內,他忙說道:“師傅,您這是……”
“不要說話,不然我們兩個會因走火入魔送命的。”繼風打斷了楊若天的話,然後繼續將功力傳給了楊若天,而楊若天此時也不敢亂說話了,隻見他閉上了雙眼,盡量讓自己安靜下來。
過了一柱香的時辰,就見繼風收了雙掌,楊若天也睜開了雙眼,他一看繼風滿頭豆大的汗珠,忙上前扶著他靠在一旁休息,然後關切地說道:“師傅,您這是何苦呢?”
繼風臉色越發的難看,喘著粗氣地說道:“其實我在落崖之前已經被歹人用淬過毒的暗器給射中了,我本想試著用內功將毒逼出來,可是沒想到那毒性猛烈,在我落崖前已經侵入了我體內的各處經脈,這十幾年全靠我這一身的武功修為才能挺過來,如今我已經有了你這麼一個好徒兒,而‘傲龍訣’也有了傳人了,我死也就明目了。”說完這話,就見從他的嘴角邊流出了暗黑色的血液。
楊若天急切地說道:“我不要,我不要師傅死,我還要和師傅您在一起,我運功,我運功幫您把毒給逼出來。”
“傻孩子,為師有什麼好的,你快回家去見你的爹娘吧。”繼風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微弱了。
楊若天哭著說道:“師傅,您別急,我這就幫您逼毒。”
“不要這樣做,這樣為師的一切不是就白費了嗎?”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今生能收你這麼個好徒兒,也算沒白活了。”說完這話,他稍頓了頓,猛喘了一口粗氣:“哈哈哈,好徒兒,不要哭,你還能不能再……再練一次‘傲龍訣’給師傅看一看埃”
楊若天這時已經泣不成聲了,但一聽繼風說的話,便趕忙拿起劍,說道:“好的師傅,您老人家看好了,您看一看這八年來天兒有沒有進步。”
說完這話,楊若天便向後退了幾步,耍起了從‘傲龍訣’上學到的武功,就見滿天劍雨,劍光閃動,格外耀眼,可就在這劍光劍雨中,繼風已經慢慢地閉上的眼睛,在他臉上隱約留下一抹欣慰的笑容,可見他對麵前這徒兒已經很滿意了。而這一切楊若天卻沒有看見,因為他正一心在完成他師傅所囑咐他的事。
當所有的劍招都耍完後,楊若天回頭對著繼風說道:“師傅,怎麼樣,天兒沒偷懶吧。”可是繼風卻沒回答他,這時楊若天才發覺繼風已經靜靜地走了。他二話沒說,一下子衝到了繼風屍體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喊道:“師傅,師傅,……”可是回應他的隻有那漸漸淡去的回音了。
楊若天就這樣跪在了繼風的屍體前,不知過了多久,他站了起來,用雙手挖了一個大坑,然後抱起繼風的屍體,慢慢地放了進去,就這樣,他為繼風立了座墳墓,他又找來一個木塊,用劍將木塊削平,在上麵刻下了“恩師繼風之墓”。楊若天跪在繼風的墓前哭著說道:“師傅,您就在這裏安息吧,徒兒就要走了,不過您放心,等徒兒見過了爹娘後,一定會來看您老人家的,陪您聊聊天,解解悶。”
說完了這些話,他朝墳墓叩了三個響頭,然後站了起來,用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然後將“玄冰蠶劍”綁在了腰間,把‘傲龍訣’揣入懷中,一切都收拾好後,隻見他來到了懸崖的麵前,又回頭望了望繼風的墳墓,隨後用手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痕,猛提一口真氣,一躍而起,沿著懸崖直竄而上,這是何等高絕的輕功啊,身形輕柔飄逸,步伐沉穩有力。
八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楊若天又回到了當年他落崖的地方,他沿著山路下了山,來到了當年遇見灰衣人的叉路前,這時他想到了當年那賣包子的胖老板所指的路,於是便快步往回家的路奔去。
過了四天的時間,楊若天終於回到了“莒縣”,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所有的一切沒什麼改變,隻是沒有一個人認得他了,因為八年了,八年的時間裏他變得太快也太多了,隻可惜他在山洞中待得時間太久了,且由於出來得太急,所以還來不及洗去身上的塵埃,這也難怪許多人一見他就躲得遠遠的,因為大家都以為他是個要飯的叫花子。
可楊若天並不在乎這些,現在對他來說唯一重要的就是回家,回去找他的爹娘,可當他來到他家的時候,他呆住了,兩行熱淚不禁從眼眶中流了出來,隻一會,隻聽他大喊一聲:“爹,娘,天兒回來了,你們在哪裏埃”雖然這樣是途勞無功的,但他卻控製不住自己,因為八年來的等待和期盼,等到的卻是一個被大火燒毀的廢墟。
他衝進了廢墟之中,一股發黴刺鼻的氣味迎麵撲來,莊中所有的一切已經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了,四周散落著飽經風吹雨淋的塞住的殘磚碎瓦,除此以外,就是那一具具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的焦屍。
楊若天見此情形,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失去雙親的悲痛和仇恨已經把他整個人給占據了,他跪在地上望著廢墟發呆,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道:“爹,娘,如今天兒已得一位老前輩親傳的絕世武功,你們放心,孩兒必定手刃仇人,為你們報仇血恨。”說完這些話,他又朝廢墟拜了六拜,然後抹去臉上的淚水,堅強地站了起來,轉身踏上了一條他也不知該往哪走的路。
楊若天漫無目地的走了數天,不知不覺得來到了一條小溪邊,他忙蹲下身用這小溪裏的水洗去了一臉的塵土,當他洗幹淨後,隻見一張極其俊秀的模樣從清澈的小溪水中倒映了出來,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八年來他居然變了這麼多,可這又能怎樣呢?他所有的親人都離他而去了,如今隻剩下他孤伶伶的一個人了。
楊若天坐在小溪旁,看著水中的倒影,良久,終於抬起了頭,往四周看了看,喃喃自語道:“這殺我爹娘的仇人雖然我有見過,不過當時他們都帶著麵具,我也沒見過他們的真麵目,這可到哪裏去找呢?”說完,楊若天站了起來,又朝前茫然地走去。
沒走幾步,隻聽不遠處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於是楊若天雙足在地上輕輕一點,躍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樹,楊若天站在樹上尋聲望去,隻見在前麵的樹林中有六騎馬的黃襯年輕女子,她們手持弓箭,正在追趕一隻灰色的野兔子,隻見那野兔子似被追趕得無力了,奔跑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那六名黃襯女子見狀,紛紛將手中的弓箭拉滿,瞄準那隻野兔射去,六支羽箭飛一般地直射而出,眼看那野兔子再劫難逃了,突見人影一閃,那六支箭全射在了地上。
當那六名女子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見離他們不遠處站著一俊秀少年,他手中正抱著那隻灰色的野兔子,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那剛才在樹上的楊若天,那六名女子先是一愣,又互望了一眼。
這時隻聽其中一黃衣女子開口說道:“哪來的野小子,敢來管‘水靈宮’的閑事。”
楊若天將手中的兔子放在了地上,待兔子跑遠了以後,才說道:“幾位姑娘,還請箭下留情吧,莫要無故傷害這麼一個幼小的生命。”
一黃衣女子道:“你到底是誰,敢放走我們小宮主想要的東西,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楊若天道:“那我倒要問問,這兔子和你們有何冤仇,你們幾位要下這樣的毒手。”
隻聽另一位略胖的黃一女子說道:“你這野小子怎麼廢話這麼多,我們隻不過是抓一隻兔子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
楊若天道:“那也不行,小動物也有生命,也有他們自己生存的權力,你們這樣的濫殺無辜,慘害幼小的動物生命,虧你們還是姑娘家呢,做事如此的殘忍,一點沒有憐憫之心。”
那略胖黃衣女子一聽,頓時接不上話來了,正在這時,隻見從那六名黃衣女子身後的小路上飛快地駛來一匹黑馬,當馬快接近那六名黃衣女子時,就見馬背人影一閃,一條人影落在那六名黃衣女子麵前,隻見這人二十出頭,身著一身綠裝,手握一柄短劍,一頭長發隨著微風飄動著,而那樣子長得更是讓人心動,一見此人,那六名黃衣女子立刻單膝跪地,齊聲說道:“屬下恭迎小宮主。”
隻聽那綠衣女子衝著那六名黃衣女子說道:“怎麼這麼久,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難道你們想受處罰嗎?”
隻聽一黃衣女子說道:“不是的,屬下已經非常盡力地在為小宮主辦事,隻是快要得手時,被那邊站著的那個小子給破壞了。”
一聽這話,綠衣女子轉頭望向楊若天,看了看,她衝著楊若天問道:“臭小子,你是哪來的,居然敢管‘水靈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