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抽煙!”當歐陽龍泰從地上爬起來,西門大海第一個遞過香煙來,就是他剛才所抽的巴西雪茄。
這西門大海也是個人物,歐陽龍泰後來了解道,他竟然是高三級部的體育生第一尖子,是重點培養對象,據說其父母離異,父親在國外是有名的企業大亨,母親是政府高官,每月的零花錢據說都過五位數!
這位西門大海非常識相,先招呼大家夥去醫院包紮了,全部由他買單,然後又請大家夥去飯店大吃特吃一番。
歐陽龍泰身為大哥,自然多喝了幾杯,當他出門上廁所的時候,突然看見了當日的晚間新聞:“今日,A市B中學一女生遭遇同校學生輪奸,因不甘屈辱自殺,引起廣泛社會爭議,有關案件仍在調查中。”
看到這則新聞,歐陽龍泰隻覺心中一震,似乎有什麼東西紮了自己一下,很疼很疼,但他就是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自己的印象裏,他就是混混們的大哥而已。
搖搖頭,歐陽龍泰繼續回去喝酒了。
而西門大海也服務非常到位,遣返所有小弟回家後,他直接帶著半醉的歐陽龍泰來到了一家KTV內。
昏暗的房間內,不一會兒便來了兩名嬌小標誌的小姐,一臉媚態,但是看起來非常俊美,身材也好的嚇人,超級S體型。
歐陽龍泰不知所措,他可是從來沒有進入過這種場合,自然不知該做些什麼。
西門大海倒像個老手似的,“今晚我大哥捧場,伺候好了點,小費可觀奧。”
而他隻能下意識的配合著,似乎酒精的麻痹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重回校園,歐陽龍泰已經換了行頭,一身牛仔裝,擦得錚亮的黑皮鞋,還有一頭油光可鑒的青皮頭,這根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坐在二十二班的教室裏,同桌劉林阿寶一直出於驚呆狀態,他剛才可是看見十幾個人簇擁著歐陽龍泰回來的,怎麼一日之差,變化這麼大。
劉林阿寶眼睛一轉,討好的說道:“阿泰啊,你現在是大哥了麼?”
歐陽龍泰眉毛一挑:“大哥?我是校園大哥大!”
一日之別,劉林阿寶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歐陽龍泰,這還是那個說話小聲小氣的歐陽龍泰嗎?
劉林阿寶隨口說道:“據我所知,校園大哥大的話可是整個學校的老大才行啊,現在還有別的幾個勢力存在呢,你是要吞並他們嗎?”
“吞並?”這個字眼讓歐陽龍泰很感興趣,“阿寶,咱學校現在是什麼情況?”
劉林阿寶來了興趣,儼然一副狗頭軍師的模樣,邊在紙上寫著邊說道:“野狼幫,規模三十人,高三部體育生組建。雙節棍幫,高二部各色人等組建,數量二十人。牛犢幫,高一新生組建,數目不詳。”
“咱學校有多少人,對方大哥有什麼特點?”歐陽龍泰的思維異常清晰,擒賊先擒王,打探好對方的來頭才好下手。
劉林阿寶興致不減的說道:“我那次親眼看到野狼幫的趙小剛單靠耳光扇倒了一個一米八的高個,手上力氣很大啊!”
“趙小剛多高?”歐陽龍泰問道。
“額,一米六吧。不過他的連環扇在咱學校是出了名的!”劉林阿寶似乎有些崇拜。
“還有呢?”歐陽龍泰對這個絲毫不感興趣,高三部,資格老,飛揚跋扈也是正常,關鍵是看他的背景如何。
劉林阿寶撓撓頭,說道:“好像他父母離異了,據說練過武術,還有個硬氣功師傅,反正是純粹混江湖的。”
“好!”歐陽龍泰已經有了主意,現在的他思維非常敏銳,連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會突然有這種進步,就像大腦被開發了似的。
接下來劉林阿寶介紹了高二部用雙節棍的大哥胡鐵三,據說在家排行老三,父母都是屠夫,外號胡漢三,這是個真正的壯漢,一米八的個子竟然有二百斤重,據說社會道上還有人想招他做小弟。
而高一部,不用劉林阿寶特別介紹他也知道,西門大海就是高一部的頭目,但是現在卻讓位給歐陽龍泰了,還有就是那幾個人渣已經被踢出了高一部,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們竟然全部被退學了。
據說似乎跟先前校園內的案件有關,而歐陽龍泰對於那天戰鬥之前的事情已經徹底忘記了,他的大腦現在絕非十九歲的青年思想,而是非常沉穩的江湖老手的思想,不一會兒,他就做出了打算。
“劉林阿寶。加入我們幫吧,我讓你做師爺!”歐陽龍泰淡淡的對著劉林阿寶來了一句。
劉林阿寶張大了嘴巴,很不可思議的樣子,“你要招攬我?”
“怎麼,你不願意?”歐陽龍泰也不願強求,隻是覺得劉林阿寶算個人才,對自己的確有幫助,才突然條件反射的心生招攬意思。
沒想到劉林阿寶突然抱住了歐陽龍泰,興奮的喊道:“泰哥,那是我的親哥啊!我以後跟你混了,你可要罩住我啊!”
劉林阿寶的反映讓歐陽龍泰很是好奇,這小子吃了什麼藥,莫不是別有用心吧。
此事尚是後話了,匆匆的應付完一日的課程,劉林阿寶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份工作呢,想到自己囊中羞澀,家中窮困,他搖搖頭,朝著工作的飯店走去。
當然,每一步,歐陽龍泰都在思考,自己的思想已經與以前大不相同了,單單上課自己就能感覺出來,以前都是昏昏欲睡,現在的感覺卻是怎麼那麼簡單,似乎課堂上講述的東西自己一學就會,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姑且不管那麼多,前方已經到了自己打工的天堂飯店,名字倒是叫的挺響亮,但是隻不過是一個六十平方米的包子鋪而已。
在這裏,歐陽龍泰已經幹了兩年多,從上高中開始就在這裏了,天天除了洗盤子刷碗什麼也幹,那倆老板倒也不錯,是對中年夫妻,看見歐陽龍泰家庭不好,經常給他包子吃,而歐陽龍泰也從來都沒有舍得吃,全部帶回家給媽媽吃了。
看到這對中年夫婦,歐陽龍泰是比較感到溫暖的,雖然幹了很多活,但是他從不抱怨,就像給自己家幹活一樣盡職盡責。
隻是,今天過去,包子鋪卻沒有生意,原來是老板提前打烊了。
歐陽龍泰有些不解,問道:“吳大爺,今天怎麼不幹了。”
吳大爺正是天堂包子鋪的老板,他滿臉愁容,“唉,拆遷,這日子怎麼過啊。”
一旁的祥林嫂不住的抱怨,“咱就靠這個包子鋪養活那上大學的兒子,要是包子鋪沒了,總不能去擺攤吧,現在城管抓的也嚴啊,我就是不搬,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事情是這樣,這條街道也拆遷了,現在就剩了天堂包子鋪,因為好多老客戶的緣故,吳大爺與祥林嫂舍不得搬遷,但是拆遷隊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今晚就來拆房子,這種事情,貧苦老百姓遇上了,能怎麼辦,沒關係沒本事,隻能死耗了。
歐陽龍泰剛想安慰幾句,兩輛皮卡載著十幾個人呼嘯而來,“吱”一聲急刹車,停在了天堂包子鋪門口。
皮卡車鬥裏跳下來十幾個愣頭愣腦的小青年,手裏都拿著大錘等拆遷家夥,看來是準備來強拆了。
一輛皮卡上下來一個帶著大粗金鏈子的光頭男人,臉上有道明顯的刀疤,一看就是混社會的。
另一輛車上下來一個夾著公文包帶著眼鏡的削瘦男子,一雙眼睛賊眉鼠眼,儼如一副狗頭軍師的模樣。
車上其他人除了司機,也是幾個大漢,隻不過年紀稍微大些,三四十歲的樣子,看來是小頭目之類的人物。
這架勢很明顯,歐陽龍泰安靜的看著,大腦裏不由自主的思考起策略來。
那個瘦削的男子率先走上前來,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哭還是笑,總之給人一種笑麵狐狸的感覺。
“老吳啊,昨天不是下了最後通牒了嘛。你怎麼這麼不識抬舉啊,你看,我們人都齊了,是不是咱們爽快點別起什麼衝突,我可擔心你這把老骨頭啊。”這很明顯是一種潛意識的威脅。
吳叔氣的渾身發抖,但是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平常老百姓,能說什麼,本來就是老實巴交沒見過世麵的人,現在這種局麵,隻能發愣了。
一旁的祥林嫂可不是軟骨頭,向來都是她管家,她滿臉怒容,“我們就是不搬,我們憑什麼搬,我們搬了怎麼掙錢,你能給我們生活費啊!”
端端眼睛,眼睛男看著祥林嫂滿眼鄙夷,說道:“我說,祥林嫂,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呢,不是要給你金錢賠償嘛,我們絕對是公平交易的。”
旁邊的光頭刀疤男上前一步,接過話來,“今天拆房,拆完給錢!”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就像是給這一棟房子判了死刑。
祥林嫂側擋在房屋門前,身體陣陣發抖,“我就是不搬,我們憑什麼搬走!你們來了就一句話就要拆我們的房子,你們這是強盜!”
瘦削的眼鏡男不再言語,點上一根煙,隨意擺擺手:“老劉,動手!”
老劉就是那個刀疤臉光頭,他沒有親自動手,身旁的小弟們都會意了,直接掄起大錘便朝著這孤單的包子鋪的牆壁上砸去。
吳大爺這個時候像是吃了槍藥,再也忍不住,拿起一把菜刀,大聲吼道:“誰敢動我的包子鋪,我就跟誰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