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顆煙,火星子在黑暗中一明一滅跳動著,他想起了別墅裏的那個女孩,讓他失控的那個女孩,讓他有了衝動的那個女孩。覃東陽說錯了,雖然他一個人過了這幾年,可是,男人的本能,還在。如果不在,他怎麼會想要那個女孩?
說到底,他隻是個俗人,他要維護各方麵的關係,還要做自己的事。可是,這本就是矛盾。就像今晚的事一樣,他一方麵要堅持自己的初衷,一方麵要讓各方麵都能得到利益。就像孫蔓說的,他是個偽善的人,太過偽善,戴著厚厚的麵具對待身邊的人,不管是哭還是笑,都不見得是他的真實情感。
他苦笑了,摁掉煙蒂,發動了車子。
蘇凡一直睡不著,不知道到了何時,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可是,這個夜裏,她又做夢了,夢見的,卻是他。夢見他抱著自己,緊緊地抱著自己。她沒有覺得熱,唯一的感覺就是踏實。
有人說,夢境和現實總是反的,卻不知道有些時候,夢境就是現實。
這樣的潛意識,也影響到了她的夢裏。夢見他,就是要和他分開嗎?她的眼角潤濕了,哭了。
在夢裏哭,往往會醒過來,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因此醒來,當她醒來的時候,卻徹底怔住了……
自己就在一個人的懷抱裏,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而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胸前。
眼淚,頓時凝滯了,她以為自己依舊在夢裏,可是,若是在夢裏,為什麼這樣的觸感如此清晰?
耳畔的呼吸那麼均勻平靜,他睡著了,她卻不敢動,生怕自己會吵到他。
蘇凡睜大眼睛盯著牆壁,腦細胞興奮地躍動著,大著膽子用自己的手包住他的,可是,他的手那麼大,她根本不能完全包裹。即便隻是這樣,能這樣觸碰著他,已經很幸福了,不是嗎?
她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幸福的笑容。
夜色,逐漸走向黎明。
也許是因為昨夜太過興奮而睡的太晚,蘇凡睡過頭了。霍漱清和平時一樣六點鍾起床,洗漱完畢,卻發現她還睡著,不禁笑了。
這丫頭,怎麼會睡的這麼熟?昨晚他回來上床,她都沒有感覺,要是有壞人進來可怎麼辦?這個小丫頭,真是讓他不放心,警惕性這麼差的!
他彎腰,輕輕親了下她的臉頰,離開了她的房間,離開了這個家。
蘇凡醒來的時候,他早就到了辦公室上班了。
盡管醒了,可她不願起床,轉身將鼻子埋在他枕了的那半邊枕頭,用被子包住自己,呼吸著他留下的味道,臉頰卻是滾燙不已。
完了,蘇凡,你完了,怎麼辦?
然而,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趕緊接聽,是市政府人事處打來的,通知她盡快去市政府辦報到手續。
“什麼時候報道?”她忙問。
“這兩天,盡快,外事處那邊還等著。”人事處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