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個丫頭,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她是愛他的,可現在,他把事情搞成了這樣……他以為自己和她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兩個人會更親密,卻沒想到事與願違,非但沒有親密,反倒是距離更遠了。以前他很容易撬開的心門,現在卻對他死死地關閉。蘇凡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善良純潔,可是,一旦堅持了什麼,卻是這麼難以改變。
蘇凡啊蘇凡!
而他並不知道,她的心有多複雜。如果說昨晚之前,她內心的糾結還在自己該不該愛上他這樣一個有婦之夫這個問題上的話,那麼現在她的糾結已經徹底改變了。她想愛他,即便是昨晚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她還是想愛他,甚至依舊愛著他。可她忘不了他昨晚的殘暴,忘不了自己的痛,還有,從現在的情況來說,他們已經徹底傷害了他的妻子。也許那個女人正在遙遠的榕城替他在他年邁的父母與麵前盡孝,照顧他的家人,讓他可以安心在異地工作,解除他的後霍之憂。而她蘇凡,卻在這裏無恥地和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把那個女人的夢完全踩碎,那麼輕易的,在那個女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如果她是那個女人,她會怎樣?她該怎樣的痛苦?而現在,她呢?
夏日的炎熱,漸漸走向了尾聲,蘇凡,卻好像也漸漸明白了些什麼。
或許,人生的很多事,就如同這月升日沉一般,隻有太陽落下去了,月亮才能升起。隻有忘記了過去,放下過去,人,才能邁開步伐向前。
可問題是,她,能放下他嗎?
不管能不能做到,總得努力去做,哪怕,哪怕心會很痛!
她,不想做那些不要命地朝著路燈飛過去的蟲子,更不想死在他的手上!
這個夜,顯然比昨夜要好過,至少,至少她可以睡一會兒了。
新的一天,她去了書店,買幾本專業相關的書籍回來。他說的對,隻有自己把業務做好做熟練了,才能夠服眾。她並不是那種喜歡差使人的人,她隻是不想被同時看不起。為了不讓人看不起,她能做到的,也就隻有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這一條路可走了。
周日,對於蘇凡來說是開始刻苦學習的一天,而對於霍漱清來說,很多事,都是無法平靜的。
當周一早上排隊在電梯口等待電梯的時候,蘇凡聽見他過來了,她下意識地捏緊了挎包的帶子,在身旁同事問候,“霍市長早!”
之後也恭敬地重複了這四個字。
他老遠就看見了她,雖然隻是她的背影,可他還是認出來了。那一刻,盡管他麵帶微笑回複那些問候他的下屬,腦子裏卻是第一次和她乘坐這部電梯時她那緊張的模樣。
今天,她又會怎樣呢?
她依舊是公式化地問候了他,盡管她的聲音很低,他沒有聽見,可他看見她表情的那一刻,心頭好像被什麼很尖的東西紮了一下。而她後麵的行為,卻讓他頓在了那裏。
蘇凡問候了他一句,對他身後的馮繼海點了點頭以示問候,就直接朝著電梯旁邊的樓梯走去了。
就在蘇凡剛走上樓梯的時候,電梯停在了一樓。
聽見身後那些同事都說:“霍市長請!”
蘇凡的腳步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隻走了兩級台階就再也提不起腳。
盡管他距離自己有六七米,可她感覺他就站在自己身後,用他那雙墨色的眸子注視著她,如同剛剛,那視線可以穿透一切直達她的心髒,然後控製著她的心跳。
她害怕了,害怕這種和他相見卻又不敢見的情形,害怕自己控製不了內心的想念又再度重蹈覆轍!
“蘇科長?”身邊一位同事走過,問了一句,將她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
“早!”蘇凡忙回了一句,擠出一絲笑意,和對方一起閑聊著上樓。
蘇凡突然好感激這位同事,如果不是他,或許她就會失控落淚或者重新折回一樓了。
而霍漱清看著這一幕愣住了,他沒想到她會這麼離開,卻不能看向她離去的方向,他很清楚她為什麼這樣做。
難道說,她已經從拒絕接他的電話,發展到見麵也躲著他了嗎?
她,就那麼不想見他嗎?
心裏充滿了疑問和不解,霍漱清卻絲毫不會表現出來,除了蘇凡走到樓梯的時候,他看了一眼之外。
他,隻是那麼看了一眼,臉上連訝異的表情都沒有,就立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的走進了電梯,和下屬們說話。
好不容易回到了辦公室,蘇凡趕緊拿起杯子猛喝了幾口水。剛剛見到他的那一幕,讓她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幹了,不光是嗓子,就連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蒸發了一般。
蘇凡,她果然是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