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事剛剛和我說,一個對我很好的領導被帶走了,可能這次的事就是她幹的。如果真是她,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蘇凡搖搖頭。
“一個人在順境的時候,會有很多人跑來圍著他,說很多好聽的話。可是,當你身處逆境的時候,不落井下石的,都是有情義的。”張阿姨說著,看著蘇凡,“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雪中送炭的人少,錦山添花的人從來都不缺!你那個領導,或許是覺得你對她有用,所以才對你好。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知人知麵不知心!”
“是啊,不落井下石的人都是有情義的,我理解您說的,就是這心裏麵,心裏麵……”蘇凡道。
“你還年輕,經曆的事情多了,對人性也就看的更清楚了。不會輕易相信什麼人,不會輕易交心了!”張阿姨歎道。
“人活著,真的好難!想要分辨什麼對自己好什麼不好,好難!”蘇凡歎道。
“有霍先生,你怕什麼?”張阿姨笑著說,“他會把一切風雨都給你擋住的!”
是啊,她是相信霍漱清的,如果不信,她怎麼會答應他來到療養院呢?可是,如果真的一切都交給他,她不就變成沒用的人了嗎?
正如丁雨所說,馮繼海的行動,在外事辦引起了巨大轟動,搞的全體工作人員都人心惶惶的。一個科長被帶走,還有三個同事先後失蹤……這麼多,誰能不怕?
可是,蘇凡現在不願想那麼多,她要好好養身體,盡快離開這裏……盡管她知道這地方不是醫院,不是說沒病就可以離開的。不過,因為不是醫院,反倒是更自由一些。
鬆鳴山的療養院有好幾家,蘇凡來的這一家,正是霍漱清父母居住的,隻不過,他們不住在同一幢樓裏。然而,蘇凡並不知道這一點,更加不知道自己在療養院居住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與此同時,孫蔓默不作聲開始調查霍漱清突然提出離婚的原因,一個人,正式走入了她的視線。
蘇凡在療養院住了下來,手續什麼的都是張阿姨去辦的,辦好了手續把蘇凡安頓下來,張阿姨也就離開了,這邊有專業的醫護人員,可以好好的照料。
就在這一段時間,蘇凡得知家裏的事情一切都好,她也沒有跟家人透露半點自己的行蹤,隻說自己被派出去出差了。每天,她都會和霍漱清通電話,隻不過都是他打過來的。似乎經曆了這次的事,兩個人之間有些東西變了,悄悄的變了,變得讓人感覺很舒服。隻是,曾泉好像是徹底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消息。蘇凡想起給他打電話問候一下,卻發現那個號碼從來都是無人接聽。
鄭翰倒是來電話了,問她在哪裏,近況如何。她隻說自己在一個親戚家裏休養,並沒有去上班。這次,蘇凡覺得鄭翰好像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麼,問來問去就是她的身體狀況。
他為什麼問這個呢?難道他也知道她被安全局帶走的事?
也難怪,他和秦市長那麼熟,隻要想知道,還是能夠知道的。
“謝謝你,我沒事。哦,你的婚禮到什麼時候了?我看見你雜誌上有你的訂婚照,很漂亮!”蘇凡道。
鄭翰頓了好一會兒,才說:“蘇凡,對不起!”
蘇凡笑了,道:“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別這麼說,新娘子很漂亮,你們真是天生一對!”
鄭翰沉默不語。
他怎麼能夠告訴蘇凡,她這麼多的磨難都是因他而起,都是……他怎麼能夠告訴蘇凡,自己有多麼不願意和那個叢芊芊結婚,可是,他沒有辦法,要挽救鄭家,要讓鄭家在江寧省繼續發達下去,他必須和叢家聯姻!
“那你先忙吧,我還有事,以後再聊!”蘇凡說完,鄭翰就和她說了再見,她便掛了電話。
每個人都有不得已,那麼多的不得已,又怎麼說得出口?
鄭翰握著手機,深深閉上眼。
鬆鳴山的夏天,即便是到了午後,也是涼爽宜人,站在陽台上向遠處望去,無邊無際的竹海,看的人心裏舒服極了。
猛然間,她想出去騎車,在這山裏騎車一定很不錯,正好療養院裏也有自行車。
這麼想著,蘇凡趕緊關門下樓,借了一輛自行車就開始出門了。
山裏沒有外麵的車輛進入,偶爾有幾輛風景管理區的車,也都是清潔燃料做動力的。因此,隻要一呼吸,就感覺肺裏滿滿的都是新鮮的味道。
住在療養院裏的很多都是年紀大的人,偶爾也會騎車出去鍛煉。
“薛奶奶……”蘇凡蹬了幾步,停在了一對老夫婦身邊。
“小蘇也出來了?”薛麗萍笑問。
“嗯,今天天氣真好!”蘇凡笑著說。
“是呀,在這裏待上一陣子,就不願去市裏了。”薛麗萍笑道,蘇凡點頭。
“小蘇你的氣色好多了!”霍廷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