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逸飛看見她臉上那清晰的淚痕,擔憂不已,道:“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她忙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沒事。你呢,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覃逸飛頓了下,道,“要不,我們先走吧,你回去早點休息!”
蘇凡想起在裏麵洗手間裏的霍漱清,便對覃逸飛道:“那好,你先等我一下,我進去拿包,包好像落在裏麵了。”
說完,她竟然將門關上,覃逸飛看著那扇關閉的門,不禁有點無奈地笑了。
返回休息室,蘇凡剛轉身就看見了從洗手間裏出來的霍漱清。
“我先出去,你等一會兒。”她低聲道。
“我跟小飛解釋!”他的聲音很低,卻透著深深的堅決。
可是,她怎麼能讓覃逸飛知道念卿的父親就是霍漱清?這不是把她和霍漱清的關係又擺上桌麵嗎?以前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你不要找他!”她說完,拉開門快步離開。
這次,換做是霍漱清麵對著這扇緊閉的門無奈歎氣了。
她,到底為什麼不讓他和小飛談?
而且,未婚媽媽?她,有孩子嗎?她的孩子……
霍漱清突然覺得自己和她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談,很多很多,這三年裏,不管是他的生活,還是她的,他必須要找她。
想到此,他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眼前不遠處是覃逸飛和蘇凡,他大步追上他們。
“小飛……”他叫了聲。
覃逸飛停住腳步,含笑望著他,訝異道:“哥,你怎麼在這裏?”
蘇凡一看霍漱清,滿臉都是擔憂和緊張。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邊,剛要開口,就看著有幾個人過來,隻好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們這是要回去?”
“嗯,雪初有點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了。”覃逸飛道。
雪初?霍漱清看了蘇凡一眼,自己怎麼就沒注意到她的化名?這丫頭,這丫頭,她……
這一刻,有什麼東西堵在了霍漱清的嗓子眼裏,讓他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她用了他取的名字,她設計的婚紗叫念清,她還戴著他給的戒指,還有,還有,孩子!
蘇凡哪裏敢讓霍漱清繼續在這裏糾纏下去?她和他三年沒見了,的確,的確是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講,可不是現在,不是當著逸飛的麵,不該讓逸飛知道他們的事。為什麼,原因很簡單,逸飛和逸秋知道她的孩子,而一旦他們知道念卿的父親就是霍漱清,那不就是等於讓省委書記也知道了嗎?霍漱清有個私生女,他的仕途……不行,絕對不行,她好不容易才讓自己不至於成為他的威脅,怎麼可以再一次去害他?不行,絕對不行!
“逸飛,要不我先走了,你和霍書記……”蘇凡忙說。
覃逸飛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然後鬆開,對霍漱清道:“哥,我和雪初先回去了,改天我再找你喝酒啊!”
“我看今晚有不少人要找你,不如你多留一會兒,正好我也要準備走了,順路送送她。”霍漱清看著蘇凡,對覃逸飛道。
說話間,有幾位富商走過來和霍漱清、覃逸飛打招呼,一起過來的還有市委秘書長尤天以及霍漱清的秘書馮繼海。那幾位富商見了兩人,便說“霍書記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還有點急事要回去處理,今晚就先失陪了。讓尤秘書長代我陪各位多喝幾杯!”霍漱清含笑道,一旁的尤天點頭應聲。
蘇凡不禁看了霍漱清一眼,卻發現他臉上的笑容比過去更加難以捉摸,這樣的想法,讓她心裏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過去了這三年沒有見麵,兩個人都變了,還能像過去那樣的相處嗎?
相處?蘇凡啊蘇凡,你想的也太遠了,你們還有什麼機會相處?
“哦,對了,覃總應該沒什麼安排了吧?不如一起坐下來聊聊?”工商聯的負責人握住覃逸飛的手,含笑問道。
覃逸飛也不想留在這裏啊,蘇凡要回去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和他作對,讓這群人在這裏邀請他?
他還沒開口拒絕,就聽霍漱清說:“小飛,既然孫主席專門留你了,你就留下來多待一會兒。”說完,霍漱清又對尤天道:“別讓小飛喝多了!”
有這種和省委書記的公子拉關係的機會,誰會不樂意?尤天忙應聲,道:“霍書記放心,今晚我不會讓覃總多喝一杯的!”
覃逸飛又不是第一天出門做生意,遇上這情形,自然也不能直接了當開口說“我要走了”。
“哥,那我先過去了,你替我送一下雪初。”覃逸飛隻好如此對霍漱清說。
“放心,你記得早點回家!”霍漱清拍拍覃逸飛的肩,望著覃逸飛的眼神宛如兄長一般。
覃逸飛“嗯”了一聲,又對蘇凡道:“既然清哥要走,你就坐他的車吧!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