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最帥了,我爸爸最愛我了!”念卿用她那並不清晰的發音對小男孩炫耀著,可是大人們都聽清楚了。
在小男孩誤以為覃逸飛是念卿的父親之後,念卿自己也承認了。蘇凡很奇怪,自己從沒有這樣教過念卿,念卿為什麼要把覃逸飛叫爸爸?
男孩的母親接著說,念卿的爸爸真好,經常會帶著念卿來這裏玩,可她老公從來都沒有帶孩子玩過什麼的。
霍漱清的心裏,好像被紮了一個刺,紮在他最痛的一個位置,他轉過臉,不去看這一幕。而此時的蘇凡,也覺得尷尬極了。
覃逸飛卻始終滿麵含笑,禮貌地和念卿朋友的母親問候了下,幾人便道別了。
“哥,你怎麼在這裏?”覃逸飛終究還是問了。
霍漱清看了看蘇凡,對覃逸飛笑了下,道:“過來找你有點事!”
覃逸飛看了眼身邊的蘇凡,又看著霍漱清,道:“我們,去哪裏談?這邊樓上有個中餐廳還不錯……”
“爸爸,我要吃冰激淩!”念卿卻不管大人們,抱著覃逸飛的脖子叫爸爸簡直太順了。
“吃冰激淩肚子會疼的。”蘇凡伸手去抱孩子,可是她的話顯然不是孩子喜歡聽的,念卿直接轉過頭不看她。
“爸爸說帶我吃冰激淩的。”念卿說道。
一個又一個爸爸,重重落在蘇凡和霍漱清的心頭。如果說第一次這樣的稱呼是無意,那麼,後來呢?是習慣了吧!他們並不是不理解孩子的行為,覃逸飛經常和念卿在一起,孩子會把他當做爸爸、孩子渴望他做爸爸的心情也是不難解釋的。可是,孩子可以這樣,大人卻極為尷尬。
見此情形,覃逸飛忙跟蘇凡說:“我之前答應了念念的,就少吃一點好了,孩子也好久沒來這邊吃冰激淩了。”說完,他就對念卿說:“小飛叔叔請你吃冰激淩,好嗎?”
“好!”孩子就是這麼簡單。
而覃逸飛,也覺得念卿如此稱呼他,難免讓人尷尬。
“那我去前麵買吧,你們等一下!”蘇凡道,說完就趕緊朝著右前方的一家哈根達斯的店門走了過去。
念卿依舊在覃逸飛的懷裏待著,霍漱清靜靜望著他們。
“你今天休息?”覃逸飛問道。
“嗯。”霍漱清答應了一聲。
覃逸飛沒說話,念卿安安靜靜地趴在他的肩頭看著周圍。
“這邊人多,我們去前麵等等雪初!”覃逸飛說完,便抱著念卿走向了哈根達斯的方向。
三人到了店門外等了沒一分鍾,蘇凡就拿著一盒冰激淩出來了。
“走吧,上樓!”覃逸飛壓著心裏的疑問,含笑道。
念卿已經從他的懷裏下來了,依舊一左一右牽著蘇凡和覃逸飛的手,而霍漱清跟在身後。
電梯裏有不少人,幾個人就被擠到了裏麵,念卿趴在玻璃上看著外麵,三個大人卻都沉默不語。
走出了電梯,覃逸飛輕車熟路地來到餐廳門口,蘇凡和霍漱清走在他身後。
餐廳的值班經理一見覃逸飛,忙迎了出來,卻沒想到覃逸飛身後的是新來的市委書記,趕緊熱情地安排座位。
“給我們找個安靜點的位置,我們有些事要談,不想被打擾。”覃逸飛對經理說,說著,他看向霍漱清,霍漱清點頭。
此時距離午飯時間還有一會兒,可是今天是周末,已經有些客人坐在大廳裏點菜了。
裝修考究的餐廳,簡約卻又不簡單,完全是十足的現代主義風格。
霍漱清是第一次來,經理眼尖,忙不迭地給市委書記介紹他們的餐廳,說什麼他們是改良中餐,菜品是中餐的做法,卻結合了西餐的精致特點。因此,這家店的霍客,以追求時尚的中年人和年輕人居多。
蘇凡跟著他們的步伐,走向了包廂,視線所及之處,卻讓她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她想起自己和霍漱清第一次單獨的吃飯的時候,就是一家低調的西餐廳,她依舊記得那黑色紅色相間的裝修,那明亮的燈光,還有潔白餐具的邊沿的金色光芒。
時間,過的真快!
到了包廂,覃逸飛放下了念卿,蘇凡便牽住女兒的手,已經有服務員端來了兒童椅。念卿要去洗手間,蘇凡便抱著孩子去了。
“霍書記、覃總,我們店裏新到了一些金駿眉,不知要不要泡上?”經理滿臉堆笑,道。
“好啊,我可以,雪初也喜歡喝紅茶。哥,你呢?碧螺春還是金駿眉?”覃逸飛望著霍漱清道。
“我也一樣,冬天喝紅茶好一些!”霍漱清道。
得令的服務員趕緊去泡茶了,經理便問:“那,是現在點菜,還是再等一會兒?”
覃逸飛看著霍漱清,霍漱清便說:“小飛,你來點吧!”
“好吧,那我就代勞了!”覃逸飛笑著應道。
可是,當霍漱清聽著覃逸飛點的菜名,似乎都是他記憶中蘇凡喜歡的菜,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