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父親深深歎了口氣,視線望向遠方,“我和你母親的婚姻,並不能說是什麼錯誤,這麼說,對誰都不公平。讓你和我走上同樣的道路,爸爸心裏也有愧。所以,如果說她不是你的妹妹,我不會管你喜歡誰,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幹涉,正如當初一樣。你是個聰明孩子,既然能和我說這番話,我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隻是,在她正式回來之前去見她一次,把你們的過去做個了結。從她踏進這個家門的那一刻開始,你的心裏,隻能當她是你的妹妹,明白嗎?”
“了結,怎麼了結?”曾泉苦笑了,抬頭望向房頂。
曾元進看著兒子一臉淒然,心裏深深歎了口氣,不知這是不是孽緣呢!
“她和那個霍漱清是怎麼回事,你了解多少?”父親轉換了話題。
曾泉坐正身體,雙肘搭在膝蓋上,十指交叉望著父親。
“當初我在雲城的時候,她就和霍漱清在一起了,她很愛霍漱清,霍漱清是她第一個交往的男人。”曾泉據實回答。
“那個時候,霍漱清還沒離婚,對嗎?他們所說的那個和霍漱清有曖昧關係的女下屬就是她,對嗎?”父親問。
曾泉點頭。
“那霍漱清呢,他又對她怎樣,你知道嗎?”父親問。
“我想,霍漱清也是很愛她的,否則也不會為了她和老婆鬧翻,甚至因此他父親突然病逝。”曾泉說著,頓了下,“這三年裏,霍漱清一直在等她找她,如果他不是足夠愛的話,怎麼會這麼做呢?”
曾元進點頭,沉默不語。
的確,如果霍漱清不是足夠愛蘇凡,像霍漱清那個地位的人,想找個把女人在一起生活或者怎樣,根本不是難事。可是霍漱清……
“你對霍漱清是什麼看法?”父親問。
曾泉苦笑了下,道:“那您要問我是什麼立場了。其實,這三年,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在霍漱清之前找到她。如果是站在我們兩個人共同喜歡一個人的立場上,我是很不喜歡霍漱清的,他是個太強大的對手。可是,如果是站在您的立場,我還是以前那句話,霍漱清是個值得培養的人,隻可惜覃春明比您早一步發現了他培養了他。”
父親抽了一口煙,靜靜閉著眼睛。
“您是打算把他從覃春明那邊奪過來呢,還是有別的打算?”曾泉問。
“他都四十多歲了,做到今天的位置,他的身上烙印太深,想要把他變成我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曾元進道。
“那您怎麼辦?難道不讓他們結婚?”曾泉問。
“他們,一定會結婚嗎?”父親問。
曾泉笑了下,道:“按照我對他們的了解,估計這會兒他們已經做好結婚的準備了。所以,您隻能接受這個現實。自古以來,拆嶽父的台的女婿又不是沒有,就算哪一天霍漱清真的跟您扛上了,您也絕對不是古今曆史上第一個被女婿逼到牆角的!”
父親閉著眼,搖椅時不時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這是屋子裏唯一的聲音了。
“泉兒……”父親突然叫了一句,曾泉抬頭看著父親。
“去榕城勸勸她,不要那麼急著嫁給霍漱清!”父親說著,看向曾泉。
曾泉愣住了,片刻之後才說:“文姨就在那邊,您讓她說,不是更好嗎?畢竟是母女……”
父親搖頭,道:“你去勸,盡量說動她……”
曾泉笑了,道:“您真是不了解您的女兒!”
父親看著他,曾泉接著說:“現在想起來,她的性格和您真是挺像的。奶奶說您年輕的時候倔的跟什麼似的,從這一點上,蘇凡絕對是您的女兒。”說著,曾泉笑了,“那麼倔的一個人,您覺得我能勸的動嗎?她一直就想和霍漱清結婚,以前是沒有辦法,現在他們兩個人都單身,還有什麼障礙?您以為這是我勸就能勸得動的?”
“最好是你勸她放棄這個念頭,要不然,事情,可就不好處理了!”曾元進說著,繼續搖著搖椅。
曾泉不解,望著父親。
“至少,讓他們在年後,會開完了再考慮結婚的事。”曾元進對兒子說。
盡管身在官場也好幾年了,可曾泉還是不太清楚,蘇凡和霍漱清結婚的事,究竟和人代會有什麼關係?
“您是因為覃書記的緣故嗎?因為霍漱清是覃書記培養的人,您才……”曾泉想了想,問。
曾元進歎了口氣,摁掉煙蒂,起身要給自己的杯子裏倒水,曾泉忙起來給父親的杯子加水了。
“泉兒,你要知道,正如你做了方慕白的女婿代表的意義一樣,霍漱清做了我曾元進的女婿,外界同樣會有所理解。哪怕我暫時不會把迦因的身份公開,可知道的人,總會知道。一旦外界知道了霍漱清娶了我的女兒,很多事,對於我來說,就不好辦了。”曾元進說道。
“您的意思是他們會以為您和覃書記聯合了?”曾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