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慧,怎麼了?”方希悠走過去,輕輕推了下她,道。
葉敏慧愣了下,忙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啦,沒事,姐,過去幫迦因姐姐看看婚紗。”
夜色,就這樣在喜悅與悲傷中,走向了黎明。
而空氣中,浸透著紫藤花的香味,夜風吹過,一片片花瓣迎風而落,飄在了曾泉的肩上。
微微一轉頭,就能看見那屋子裏透出來的燈光,紗簾讓人的影子都看起來朦朦朧朧的區分不清,可是,屋子裏的笑聲和說話聲,一聲不拉地飄進了曾泉的耳朵。
他坐在花架下,掏出打火機,一下下一明一滅,在黑暗中引來一隻隻小飛蟲,靠近了卻又飛走。他不禁苦笑了,感覺自己就跟這蟲子一樣,看見了她就忍不住靠近,可是一旦她轉身,他又找不著方向。或許是感同身受,他沒有再熄滅打火機,小小的火焰跳動著,在黑暗中引來了更多的飛蟲圍著他。
“這麼多蚊子,你不怕被咬的滿頭包?”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曾泉卻沒有轉身。
“你怎麼出來了?”曾泉道。
即便不轉身,他也知道是誰。
“方便一下。”蘇凡走到他身邊,坐在花架下的木質長凳上,笑盈盈地望著他,說,“被蚊子咬了就不帥了!”
他笑了下,道:“我隻不過是來觀禮,帥不帥的沒關係。”
蘇凡伸出手,雙手罩住火焰,卻又很快鬆開,一下又一下,他一動不動,隻是那麼坐著,看著她。
“小心被燙到了。”他說了句,就按滅了打火機。
“你們男人的單身派對是怎麼樣的?”她問。
“你想知道?”他看著她,問。
她點頭。
“你是怕霍漱清被灌醉了,明天不能來娶你?”他笑問。
被他說中了心思,蘇凡點頭。
“剛才逸飛給我打電話了,我沒接到,回過去的時候他又沒接,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喝多了……”她有點自顧自地說。
曾泉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說:“不用擔心,可能是他們那邊聲音太大,沒聽見。明天那麼重大的事情,他們不會讓新郎官喝醉的。”
“真的?”她望著他。
曾泉點頭。
“不用擔心,明天早上霍漱清一定會準時來娶你,春光滿麵的。”曾泉安慰道。
她笑了下,道:“我可能是有點想多了吧,總感覺很多事情都沒有把握,感覺很忐忑……”
“婚前恐懼症?每個人都會有的,很正常。”他說。
“你,也有過嗎?”她問。
他笑了下,道:“我?沒有!”
“為什麼?你不是說每個人都會……”她不解地問。
“如果你能預見到未來的生活,就不會覺得忐忑或者沒有把握,會很平靜。”他說著,繼續點著了打火機。
他的聲音,在夜空裏聽起來平靜極了,似乎比他的話語還要平靜。
蘇凡沒有說話,曾泉的很多事,她都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就不想插嘴。可是,沉默著,就難免會無法繼續沉默下去,因為她感覺到了他的平靜。這不是她記憶中的曾泉,至少不是她曾經認識的曾泉。
“我們,出去走走?”她說。
他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愣了下,旋即道:“你不是還有很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