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悠點頭,蘇以珩歎了口氣,似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句“難怪他那麼難過,連話都不想說……”
“妹妹嘛,怎麼會不難過呢?”方希悠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蘇以珩低聲說,視線直直地落在方希悠的臉上,毫不閃躲。
方希悠卻轉過臉,低聲道:“你現在這麼說,太殘忍了。”
蘇以珩仰起頭,看著知了籠子,道:“他現在還搞不清狀況……”
“你不要這麼說,這個節骨眼上,你說這種話……”方希悠盯著他,壓低聲音道。
蘇以珩看著她,笑了下,道:“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他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你都這樣維護他。”
方希悠別過臉,道:“我們,是夫妻!”
“是啊,夫妻,夫妻!”蘇以珩深深歎了口氣,低低地說,“希悠,你這樣子,苦的隻是你自己!”
方希悠不語。
說話間,羅文茵就走了出來,方希悠趕緊迎了過去。
“以珩來了?麻煩你了!”羅文茵道。
“應該的,文姨。我媽說她晚一點就過去看看迦因,現在在重症室,人多了過去也對迦因不好。”蘇以珩道。
羅文茵神色哀傷,點點頭,道:“謝謝你們,以珩。”
幾個人上了車,車子直接駛向蘇凡所在的醫院。
重症室裏麵,霍漱清和曾泉兩個人一夜沒有合眼,偶爾出去買一瓶提神的飲料在外麵喝掉,就繼續在病房裏守著蘇凡。
而等羅文茵幾人到達的時候,覃逸飛也在病房裏。
透過病房牆上的玻璃,羅文茵等人看到的是守護著蘇凡的那三個男人。
羅文茵的心裏難過萬分,自然不會去想別的,可是,方希悠和蘇以珩卻……
方希悠微微低下頭,蘇以珩看見她的睫毛不停地眨著,嘴唇在不停地抽動著,知道她是在努力克製著內心的痛楚。看著她這樣,蘇以珩的心,也好像被一把刀靜靜地割著。他拍了下方希悠的肩,她猛地抬頭看著他。
值班護士告訴他們,重症室裏不能有太多的人,讓他們安排好次序再去探視。於是,曾泉和覃逸飛出來了,羅文茵換上了滅菌服,走進了病房。
霍漱清起身,扶住捂著嘴落淚、險些跌倒的羅文茵。
淚水,從羅文茵的眼裏不停地滾下去。
“她,她……”羅文茵問。
“手術很成功,她會醒過來的。”霍漱清勸慰道。
病房裏,隻有羅文茵和霍漱清,羅文茵拉住蘇凡的手指,坐在病床邊,擦去眼淚。
“是劉書雅幹的?”羅文茵道。
霍漱清點頭。
“你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羅文茵聲音很低,卻是夾帶著濃濃的憤怒。
“對不起……”霍漱清道。
“啪……”羅文茵起身,甩了一個巴掌打在霍漱清的臉上,眼中含淚盯著霍漱清。
霍漱清一言不發。
“你怎麼跟我們保證的?你說,你會好好愛她,好好保護她,可你,這就是你愛她保護她的結果嗎?你愛她就是讓她為你過去的錯誤買單?你愛她就是讓她躺在這裏生死未卜嗎?”羅文茵盯著霍漱清,淚水如珠子一般從她的眼裏流出去。
霍漱清不語,轉過頭看著靜靜躺著的蘇凡。
羅文茵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