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你……”霍漱清道。
“這一夜,我一直在想,發生這樣的事,我們都很難過,可是,我們每一個人的悲傷加起來都不及你,你才是最痛苦最艱難的那個人,而我,我卻將自己的悲傷發泄在你的身上,是我不對。”覃逸飛道。
“別說這個了,小飛……”霍漱清雙手按住覃逸飛的胳膊,覃逸飛卻搖頭。
“哥,我對不起你!經過了這一夜,我才理解了你,理解你為什麼不能像我一樣發泄自己的情緒,對不起,我,明白的太晚了。”覃逸飛望著霍漱清,“我想,羅阿姨一定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才打你的,我們,都錯了。”
霍漱清搖頭,擠出一絲笑意,道:“小飛,謝謝你。隻是,現在我們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和這些事情相比,發泄悲傷根本不需要。”
“羅阿姨想要幹什麼?”覃逸飛問。
“她要對劉家下手,如果曾部長被她說服,劉家很可能麵臨滅頂之災。”霍漱清道。
“那你怎麼辦?她逼你動手?”覃逸飛問。
霍漱清點頭,道:“可是我不能,我想曾部長應該也不會那麼做。可是,如果迦因母親利用曾部長的權威在華東省運作的話,劉家很難逃脫。”
覃逸飛明白了霍漱清的意思,問:“你說吧,我做什麼。”
“你立刻給覃叔叔打電話,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他,請他對省裏相關的領導多加注意……我們,不能犯更大的錯誤!”霍漱清叮囑道。
覃逸飛點頭,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出去給我爸打電話。”
霍漱清拍拍覃逸飛的肩,覃逸飛走了出去。
而病房門外……
病房外的走廊裏,偶爾會有醫護人員走過。
蘇以珩看著一臉倦容的曾泉,問:“想喝什麼?”
曾泉搖頭,雙手在臉上抹了一下,看著蘇以珩,道:“謝謝你過來。”
蘇以珩拍拍他的肩,道:“想開點,會沒事的。”
曾泉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道:“中了五槍還能活著,真是奇跡了。可是,這奇跡到底能不能繼續下去啊?”
“醫生說了什麼?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有沒有預期?”方希悠問。
“還不知道,超過六個月就不好了。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曾泉道。
“你別太擔心了,迦因吉人自有天相,而且,爸爸他們也都在盡全力了。”方希悠安慰道。
曾泉卻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不語,方希悠看著他的表情,心裏抽痛著。
蘇以珩看了她一眼,對曾泉道:“還沒吃早飯吧,走,我陪你出去吃一點。希悠要不要去?”
“我沒胃口。”曾泉道。
“還是讓以珩陪你出去吃點東西,我在這邊守著,要是有什麼事,我給你打電話。”方希悠的手放在曾泉的膝蓋上,望著他說。
“她躺在那裏連眼睛都睜不開,你還讓我出去吃東西?”曾泉盯著妻子,不悅道。
方希悠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以珩見狀,拉著曾泉起來,道:“走,我們去外麵透透氣。”
方希悠捂住嘴,閉上眼睛,將眼中的淚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