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東陽是個江湖習氣比較重的,這個礦業老板很對覃東陽的胃口,再加上覃東陽也入了這家的股份,來往比較多,霍漱清也就認識了這個姓劉的男人,一個退伍軍人。後來有一天,就在他的調任傳開的時候,這個姓劉的老板跟他介紹了一個雲城市環保局的局長。
雖然以前在陪領導視察開會或者調研的時候,和這個局長見過幾次,可是也隻不過是點頭之交,私下沒有任何的來往,結果那天,劉老板請他玩牌,就把這個局長領上了,說是他的老戰友什麼什麼的。
霍漱清心知肚明什麼意思,也沒有拂麵,沒想到那局長後來請他吃飯,礙於情麵,他就去了。
而那一天,他遇見了她。
進去包廂的時候,他也沒有注意到她,因為她跟在那個局長背後。吃飯的時候,他一轉頭,就看見了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個女孩。他出席的飯局上,難免有些過來陪局的女孩子,他向來也不會注意。隻是因為她坐在自己對麵,偶爾他的視線掃過去的時候,就會和她的視線接上。每次,他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心頭被柔柔的絨毛撫了過去,癢癢的,卻又好舒服,好像又渴望著再次被撫摸。
他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從來都沒有一個異性讓他有這樣的感覺。可是,那個女孩很奇怪,每次兩個人的視線相接的時候,她就立刻低下了頭,好像很害怕被他看到一樣。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隻不過,這局長找她這樣一個內向的女孩子來陪酒,不是大錯特錯了嗎?出席這種場合的,都是很會來事兒的人呢!
就在他這樣看了她幾眼之後,局長立馬就明白了他對這個女孩子有興趣,都是些猴精猴精的人物。
結果,他正和旁邊的那位劉老板說話,那局長就說“小蘇,來給霍秘書長敬個酒”。
對麵的女孩趕緊站起身,霍漱清看著她。
女孩的眼神,柔柔的,羞怯的,如同小貓的腳墊撓著他的手心……
他笑了下,端起酒杯,道:“你叫小蘇?”
女孩忙說:“我叫蘇凡,霍秘書長!”
蘇凡!
他微微點頭,隔空喝她碰下了,微笑著說了句“女孩子,隨意喝點就好”,女孩好像很感激地望著他,他笑笑,沒說話,微微喝了口,就放下了杯子,繼續和旁邊的人聊天。
那天,她係了條紅色的圍巾。
出門走的時候,他注意到了。
那一天,是雲城那個冬天第一場雪,雪花飄落在他的臉上,柔柔的,那感覺,讓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她的麵龐,那張俏麗瑩潔的麵容。
蘇凡啊!
真是很平凡普通的名字!
聽他說完,蘇凡一言不發,靜靜望著他。
如果她還記得過去的話,這一定是最美好的回憶吧!
“初雪的那一天啊!”蘇凡突然歎口氣。
猛地,她想起什麼,道:“原來,雪初,是這裏……”
霍漱清注視著她,點頭,道:“後來,我就說叫你雪初,卻沒想到你在離開雲城去了榕城之後就用的這個名字生活了三年,而我怎麼都找不到你。”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蘇凡的眼裏,淚花閃閃,靠在他的懷裏。
他輕輕攬著她,下巴在她的發頂磨蹭著。
夜,靜謐。
時間不早了,等霍漱清洗漱完畢,馮繼海和張阿姨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