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嗯”了一聲,起身離開了,頭也沒有回。
蘇凡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風雪之中,霍漱清乘車離開了別院。
京裏某一處住宅裏,一家人也在團圓著。
江采囡在和家裏的女眷們聊天,事實上是聽著她們聊天。
“怎麼,你看上霍書記了?”一個堂姐坐在身邊,看見江采囡拿著手機在翻霍漱清的照片。
“看看而已。”江采囡道。
“別人的話,你說不準還有點戲,他啊,你就死了心吧!”堂姐笑道。
“什麼叫死了心?你知道什麼?”江采囡一臉不樂意。
“誰不知道霍漱清是個二十四孝老公?老婆重度昏迷半年,他守在身邊不離不棄,這樣的男人,會為別的女人和老婆分開?何況他娶的還是曾家的女兒!”堂姐道。
“這樣的男人才值得愛,不是麼?”江采囡似乎自言自語。
堂姐盯著她,道:“你可得了吧,不是姐姐我打擊你,你在那個女人麵前,真是一點競爭力都沒有,趁早死心了,自己還不受傷害。”
江采囡氣呼呼地起身,理都不理堂姐叫自己,直接出了屋子,走進了風雪裏。
“霍漱清啊!”江采囡歎道,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手機桌麵,那是她以前在雲城的時候偷拍的他的側影。
多年裏,即便是手機換了一個又一個,這個桌麵,卻似乎怎麼都舍不得換掉。
正廳裏,一堆人在那裏看電視閑聊,江采囡找了個位置坐下,繼續翻著新聞。
“哥,你那裏被查了?還這麼悠閑?”江采囡拍了一把坐在身邊的男人,道。
“他們喜歡查就去查嘛,這年頭誰還能攔得住查的?”男人道,“不過,你的情人倒是很不給麵子啊!今兒下午點這名的批評我,讓我這臉往哪兒擱去?”
江采囡臉色一紅,道:“你少胡說了,什麼是我的情人?我……”
男人隻是笑著,端起茶碗喝了口。
坐在對麵的男人看了江采囡一眼,道:“你什麼時候能做點正經事?從雲城就盯著一個霍漱清,現在又……”
“爸,我的事,不用你們管。”說完,江采囡就氣呼呼地又出去了。
等江采囡離開,坐在她身邊的男人也起身了,放下茶碗,道:“二叔,那我就去了。”
江采囡父親起身,和男人一起走到門口,低聲道:“不管他扔什麼,隻管接著,不要回複。他現在也是怕覃東陽出事兒,就算是跟你說督查的事,你也不用擔心。”
“嗯,我明白。”男人說完,穿上風衣就走了出去。
“你們和曾元進他們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打算什麼時候才說?”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江采囡父親身後傳來。
“爸……”江采囡父親道。
屋子裏,隻有江采囡父親弟兄兩人,還有老爺子。
“爸,您都聽說什麼了?”江采囡三叔笑著道。
“我聽說什麼?今天下午去座談會的時候,領導給我敬酒的時候說,曾家也是老人了,多事之秋,還是不要太過了。”老爺子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會不明白?你們誰,把曾家的女兒給弄成那樣了?”
“曾元進那個老泥鰍……”江采囡父親道。
“別的我不管,我隻想問你們,打算鬧到什麼地步?”老爺子問道。
“曾家這麼些年做了什麼,您比誰都清楚。這次不是我們要鬧,是他們拐著彎兒的找我們麻煩,還拉上方慕白一起動手,不是要把我們做絕的意思嗎?”江采囡三叔道。
“曾家出事,第一個受到牽連的就是方家,曾元進要動手,您以為姓方的會袖手旁觀?”江采囡父親道,“這次的事,您不用擔心,就算是他們真要給那個女人報仇,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多事之秋,你們還真是……”老爺子道。
“就算我們不動手,曾家和姓方的總有一天會對我們開刀,現在他們又拉了個覃春明進去,如果放任他們這樣發展,將來我們還有什麼說話的位置?”江采囡三叔道。
老爺子不說話了,隻是深深歎息。
江采囡本來是要來找堂哥的,剛走到門口,手貼上門板還沒推開就聽見覃春明三個字,心頭猛地一驚。
覃春明是霍漱清的導師,如果覃春明有什麼麻煩,霍漱清是絕對逃不掉的。
霍漱清?霍漱清今天開始了對堂哥那個公司的督導檢查,難道說有什麼事……
江采囡怎麼都猜不出來,家裏的很多事,她是不知道的。
可是,事關霍漱清……
她猛地推開門,屋子裏的人都愣住了,看著她。
“你來幹什麼?”父親喝道。
“爸,霍漱清怎麼了?”江采囡問道。
“霍漱清,霍漱清,你的腦子裏除了霍漱清,還能不能有點別的?”父親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