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議越來越多,到了不得不出麵解釋的時候。在一次內部會議上,有人就針對霍漱清展開了批評,說霍漱清利用職權對某些同誌挾私報複,要求中央對霍漱清展開調查。
於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霍漱清便在這個會議上公開了關於蘇凡槍擊案的調查結果,以及蘇凡昏迷後被繼續下藥導致她長時間昏迷不醒,清醒後又出現失憶的狀況。每一條每一步,都是有詳實的認證物證……其實也不算是迫不得已,霍漱清一直在等待一個可以公開真相的機會,當他讓秘書把材料分發給與會的每一位委員的時候,那些反對的人,驚呆了,他是有備而來……
證據擺出來,當場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曾元進閉著眼,心裏卻是他如同刀割。
霍漱清無法放過那些戕害蘇凡的人,曾元進又何嚐不是同樣的心情?那是他的女兒,失散多年,受盡苦難終於找到了幸福,卻被那些人給……
覃逸飛說,他真想把江啟正揍扁,打斷筋骨。霍漱清又何嚐不想?曾元進又何嚐不想?曾泉又何嚐不想?可是,即便是把這樣鐵證如山的文件擺出來,也沒有辦法指證江啟正!
“蘇凡,是我霍漱清的妻子,同樣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她發生這樣的不幸,我很痛心,可是,讓我更痛心更害怕的,不是我妻子一個人的遭遇。而是,有些人在這個國家可以這樣肆意妄為,將自己淩駕於法律之上,對手無寸鐵的居民實施如此殘忍的戕害,受害者卻根本沒有力量保護自己,甚至連替自己伸張正義的機會都沒有。如若我們繼續坐視不理,我妻子一個人的遭遇,我家庭的不幸,誰能保證明天不會降臨在其他人的身上?保護我們的每一個國民,讓這個國家的百姓生活在安全之中,不用擔心一出門就被人行道上衝出來的人開槍,沒有反應的時間沒有自我保護的時間就失去生命,這不是我們的失職嗎?”霍漱清當著一圈領導和前輩說道。
現場一股奇異的安靜。
霍漱清環顧一周,繼續說道:“的確,我現在這些證據,不能完全證明江啟正就是這一切的主使者,可是,江啟正在整個事件中的作用,大家應該是看的清清楚楚。我希望的,隻是給我的妻子一個公正的回答,我答應她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讓那些傷害她的人得到法律應有的製裁,可是,大家應該都很清楚,法律懲治的,隻是那些實施了犯罪的人,而主犯,主犯依然逍遙法外。正如我剛才所說,我妻子的遭遇,誰都不能保證明天會不會發生在在座各位的家人身上。在座的我們都無法保護家人,那些普通百姓呢?他們的住所門口不會有警衛,他們出行不會有警車開道。我們的國家,難道就變成這樣一個讓人沒有安全感的國家了嗎?不能給老百姓一個最起碼的安全感,我們怎麼麵對入黨的誓言?怎麼說我們是黨員?”
在座的都是霍漱清的領導,最次也是和他同級的,他這樣說話,要說沒有經過上級領導的默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漱清同誌說的對,這件案子,必須要有個交代。事發的時候,榕城和華東省上上下下,不止是政府部門的同誌,街上的普通老百姓都是人心惶惶,我們公安廳和駐地武警部隊的同誌連續巡查,過了半個月的時間,這件事的消極影響才算是結束。”覃春明開口道。
他的發言,算是把氣氛緩和了一些,卻也是支持了霍漱清的說法。
可是,覃東陽的公司也麵臨著一些麻煩,在座的人都知道覃東陽是被牽扯進去的。江啟正是打算通過針對覃東陽來抓霍漱清的麻煩,畢竟霍漱清和覃東陽關係深厚,霍漱清要查他江啟正的違法行為,他就抓霍漱清的小辮子。這年頭,坐到那個位置上的,有幾個人是真的幹淨的?
然而,給覃東陽找麻煩,並沒有讓江啟正如願。覃東陽的公司麵臨著的壓力,並沒有讓覃東陽就範。誰會那麼容易就範呢?覃東陽又不是剛進社會的小夥子,怎麼會不清楚眼下的局勢?隻要他扛住了,隻要他這邊找不到事兒,霍漱清就不會倒,隻要霍漱清不倒,他覃東陽以後的日子不知道會有多好,現在眼下的一點不如意又算什麼?何況,畢竟覃東陽是覃春明的親侄子,而覃春明又是political bureau的成員,核心領導,直接針對覃東陽肯定惹怒覃春明,不過,霍漱清和覃春明的關係,又讓覃春明也成為了局中人。盡管如此,可這件事從頭就是霍漱清開始查的,即便明眼人都知道覃春明、曾元進和方慕白都是在背後支持霍漱清的,可是他們三個人都沒有出來說過什麼話,方慕白派去調查江啟正公司的人,他對外隻說是例行公事。
沒有任何事是看起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