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不是不會得罪人,隻是那些話她不願意說,她不會對任何人說一句重話,可有時候,重話,像是這樣的重話,恰恰會讓人感覺到親近,讓人感覺到她是更近了。蘇凡此刻就是這樣的感覺。
盡管蘇凡也驚訝於方希悠的意外之舉,可是,綜合方希悠的個性和一直以來做事的風格,這樣的話,恰恰說明方希悠是拿她當自己人,把她當做了自己人來看待才這樣說出重話的。
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話說出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蘇凡靜靜看向前方。
良久,方希悠才說:“迦因,抱歉,我,剛才……”
“沒有,嫂子,你不用道歉,我,我應該謝謝你。”蘇凡道。
方希悠不語。
“我,會認真處理這件事,你和大家,都不用擔心了。如果我有什麼問題,我會去找你和我媽問的。你會給我建議的,是不是?”蘇凡望著方希悠,問。
方希悠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後,才說:“自己的事,隻有自己才最清楚,我們給你的建議,也不一定可以解決你所有的問題。隻是,迦因,現在是你遇到了麻煩的時候,你不能不正確分析眼下的狀態。江采囡,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對手,你再給她可乘之機,你就失去漱清了。”
失去,霍漱清了嗎?
蘇凡沉默了。
可是,她該怎麼做?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離婚?把他大大方方送給別人?
“做決定之前,好好想想你要什麼樣的結果,根據你想要的結果來做部署,一步兩步,每一步都要好好走,這是你捍衛自己婚姻的時候,對於女人來說,捍衛婚姻就是一輩子最重大的戰役,絕對不能出錯。”方希悠道。
車子,停在了曾家院子裏,方希悠和蘇凡下車了。
下車了的方希悠,並沒有和蘇凡一起走,而是自己回了房間。
母親已經回來了,蘇凡過去和母親說了晚安,就去自己那邊。
推開房門的時候,看見霍漱清正在抱著嘉漱,而念卿就在旁邊逗著弟弟,父女兩個人看起來笑的都那麼開心。
“媽媽……”念卿一看蘇凡回來了,忙跑過去,就像是小猴子爬樹一樣掛在了母親身上,蘇凡抱著女兒。
霍漱清抱著嘉漱走過去,對蘇凡笑著說:“你看,小家夥現在會對我笑了,逗一下就笑了。”
說著,霍漱清證明給了蘇凡看,的確小兒子被爸爸逗的笑了,而霍漱清的臉上,是那深深的笑容蕩漾著。
蘇凡看得出來他很開心,和自己的女兒兒子在一起,怎麼會不開心呢?隻是,江采囡……
難得一家人可以有這樣溫馨的時刻,蘇凡也不忍心讓孩子們傷心,便沒有說出自己和江采囡見麵的事,同霍漱清一起逗著兩個孩子。
而另一方麵,回到房間的方希悠,卻是給羅文茵打了個電話。
“文姨,您現在方便嗎?我過去您那邊一下?”方希悠問。
“可以可以,你過來吧!要喝點什麼?”羅文茵問。
“不了,文姨,我這就過來。”方希悠道。
掛了電話,方希悠就走到了羅文茵的院子裏,隻不過兩分鍾的工夫。
大半夜的方希悠過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而剛才蘇凡過來的時候,方希悠並沒來,這事兒,一定是和蘇凡有關。
夜色,深深地籠罩著大地,方希悠推開了羅文茵的房門,而此刻,蘇凡正在哄著念卿去睡覺,霍漱清把兒子交給了保姆,跟著蘇凡過去了。
一家人,夫妻,便是如此,是嗎?
方希悠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管別人閑事的人,可是蘇凡這件事非比尋常,表麵上看是一件可能的三角戀,可是背後牽扯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從今晚江采囡的反應來看,似乎江采囡是鐵了心要去摻和蘇凡和霍漱清的婚姻。而霍漱清這邊……
“你覺得他們在一起沒有別的什麼事嗎?”羅文茵聽了方希悠說完,問道。
方希悠點頭,道:“不管是對霍漱清的人品還是他性格分析,他都不會和江采囡跨越那道線,他很清楚江采囡是什麼人,咱們知道的,他肯定知道,咱們不知道的,他也未必不知道。所以,和江采囡有實質性關係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今晚的事,最多就是他們的一個普通飯局,根本不會涉及重要的事。”
“你說的有道理,我隻是沒想到這個江采囡臉皮厚到這種程度,在洛城那邊纏不夠,還跑到這裏來……”羅文茵道,說著,歎了口氣,“現在的麻煩就是迦因,這丫頭,這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實在不行的話,我們……”
說著,羅文茵看著方希悠,意思就是讓蘇凡去處理江采囡,這是完全靠不住的,不如她們出手,在蘇凡知道之前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方希悠怎麼會不明白羅文茵的意思?她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