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很乖的,沒事。”說完,曾元進就掛了電話。
和女婿結束了通話,曾元進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部長……”秘書問了句。
“你給春明書記撥個電話,我和他商量一下。”曾元進道。
於是,這個夜裏,覃家也變得不安寧起來,好像這個家裏從未如此。
徐夢華因為兒子的那番話,已經氣的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家裏的保姆打電話叫了醫生來,隻是中醫給開了一點靜氣凝神的藥,其他的也沒有辦法,根本沒病。覃春明得知兒子的事情後,已經趕回家裏了,看著妻子躺在床上。兩個人還沒說什麼呢,緊接著就接到了蘇凡車禍的消息,同時還得知送蘇凡去醫院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徐夢華聽到這個,已經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覃春明一方麵安排醫院盡全力搶救蘇凡,一方麵趕緊派了秘書去醫院找兒子。蘇凡兩次出事,生死關頭,都是覃逸飛在現場,而這次是在覃逸飛剛剛解除婚約的時候,萬一蘇凡有個好歹,誰知道兒子會……
“你說說,他是中了什麼邪了?這麼多年了,怎麼就偏偏,偏偏放不下迦因?”徐夢華道。
“這也是沒辦法,你兒子是個什麼性格,你怎麼不知道?”覃春明道。
“我不理解啊!當初,當初他們認識的時候,迦因大肚子是個單親媽媽,他怎麼就,怎麼就會喜歡她?就算迦因再好再漂亮,也是別人的女人,帶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啊,他湊什麼熱鬧?給他介紹那麼多好女孩,什麼樣的女孩沒給他介紹,敏慧,敏慧對他多少年,一片癡心,被他拒絕多少次還是一心在他身上,你說,他是豬油蒙了心還是眼睛瞎了,怎麼就,怎麼就……”徐夢華說著,卻是止不住的眼淚往外流,覃春明遞給她紙巾,她擦著淚,繼續說,“當初,我給迦因錢,讓她離開逸飛,後來我覺得是我做的不好,是我不對,現在,現在我真是後悔,我怎麼,怎麼就沒有直接把她送走,把她送的遠遠兒的,讓逸飛再也找不到她見不到她,要是當初,當初我狠心一點,哪有今天的事?都怪我,我現在真是,真是恨死自己了!”
覃春明這是第一次聽到妻子說這件事,盯著妻子,看著妻子落淚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隻說:“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再怪迦因也沒用!是你兒子忘不了她的,她又沒有和你兒子……”
“怎麼不怪她?你說,漱清那麼對她,大半年啊,衣不解帶在醫院裏守著她,她醒來就好好的和漱清過日子去,跑來摻和逸飛的事幹什麼?要不是她,逸飛能和敏慧解除婚約嗎?我們現在就差發請柬了,搞成這樣子,你讓我,讓我怎麼,怎麼……唉!”徐夢華道。
“現在迦因生死未卜,你說這些幹什麼?”覃春明道。
“我希望她死了,她就是個禍害!”徐夢華擦著淚,道。
“徐夢華!”覃春明不知多少年沒有這樣直接叫妻子的全名了,徐夢華淚止住了,看著丈夫。
“你怎麼輕重不分?迦因死了就沒事了嗎?你怎麼可以這樣詛咒她?”覃春明道,“你讓漱清聽見了怎麼辦?讓兒子聽見怎麼辦?你怎麼就……”
徐夢華的淚不再流了,靜靜坐著。
覃春明生氣了。
“你說這話,哪裏像個長輩?自己兒子的錯,不要推到別人的身上,詛咒別人,這是你能說的話嗎?”
徐夢華久久不語。
臥室裏,陷入了一片難言的寂靜。
這時,覃春明的電話響了,第二個秘書在門外接了,便趕緊敲門。
“覃書記,是曾部長電話。”秘書在門口說。
“進來吧!”覃春明說著,起身走到臥室的外間,秘書把手機給了他。
“元進,迦因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你和文茵都不要太擔心,不會有事的。”覃春明道。
“嗯,謝謝你,春明。漱清已經在去榕城的路上了,迦因那邊,先麻煩你照看一下,我明天和文文一起趕過去。”曾元進道。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讓人過去了。”覃春明道。
兩個人都有點說不出的尷尬,一個的兒子和另一個女兒,其實也算是什麼都好的,可是現在,真是尷尬死了。
“逸飛的事,我也聽說了,春明,這件事,真是很抱歉,迦因她,她也不是有意……”曾元進道。
“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做大人的也決定不了什麼。你也別和我說抱歉了,迦因是個好孩子,我們都知道,現在隻要她平安度過這一劫,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覃春明道。
話到此,兩個人也都知道怎麼回事了,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是啊,人命關天,其他的,都是後話了。
飛機上,霍漱清的心不知道怎麼亂跳著。
他閉上眼睛,腦子裏亂哄哄的,眼前始終是蘇凡渾身鮮血的樣子,是她緊閉著雙眼沒有辦法睜開的樣子。
丫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