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成年人,自己的事,自己要好好處理。當初選擇他,是你自己的意願,現在你要放棄,我也不會再勸你,該說的都說過了。”父親道。
方希悠低下頭。
“孩子,爸爸失望不失望都是小事,你不要後悔就行了。”父親道。
方希悠沉默了。
“阿泉現在需要有人把他帶出低穀,我希望那個人是你,如果你心裏還對他有愛的話,我希望,是你!”父親說著,穿上了鞋子。
“您和我公公一起培養了他那麼多年,現在他走上這樣的道路,您,沒有失望嗎?”方希悠問。
方慕白歎了口氣,道:“我是有些舍不得,泉兒是個好孩子,他應該有更好的前途,我們需要他。可是,如果他覺得他自己實在走不下去了,我們也不該勉強他,強迫他做我們想要他做的事,會讓他迷失。他的自我迷失,對將來來說是最糟糕也是最麻煩的。一個人,隻有找到自己想走的路,找到自己的夢想,才不會迷失,才不會因為這條路難走而放棄,才不會失去本心。這條路啊,越走越會讓人迷茫,如果沒有一個堅定的信念,走到最後都會誤入歧途。我不希望泉兒變成那樣,所以,他現在離開,我也不覺得失望。反倒,我支持他這麼做。偶爾喘息一下,不是壞事。”
是啊,就像當初自己去柳城一樣。
可是,當初自己在柳城遇到了那個讓他記掛一生的女人,那個從夢裏走出來的女人,哪怕隻是短暫的邂逅,哪怕隻是擦肩而過,也足以告慰平生了。
想起了那個女人,方慕白長長地歎了口氣。
警衛員已經敲門進來了,父親就起身了。
方希悠也站起身,陪著父親走到了院子門口,看著父親走出去,方希悠拉緊了身上的披肩。
穎之去找曾泉了,現在蘇凡也去了,而她……
她能帶他走出低穀嗎?
如果他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那也不值得她去珍惜和追回!
方希悠轉身走回院子,冷風吹動著她的長發。
她怎麼都想不到現在曾泉遇到了怎樣的危機,曾家又遇到了怎樣的麻煩。
很快的,方慕白就到了曾家,和曾元進一起乘車前往覃春明的住處,霍漱清也一起去了。
在車上,曾元進把事情告訴了親家,方慕白愣住了。
與此同時,蘇凡乘坐的飛機已經降落在了揚州的機場,一下飛機,蘇凡就和蘇以珩一起上了車。
在飛機上,蘇凡和蘇以珩已經在地圖上尋找了揚州地區所有的梅園。
可是,關於這個梅園,蘇凡並沒有太多的線索。因此,兩個人決定落地了就開始按照地圖找,而且蘇以珩也派了自己的手下們同時尋找。
兩個小時裏,蘇凡和蘇以珩在夜色下尋找著曾泉的消息,可是,兩個小時都沒有任何的收獲。
“現在就這個地方了嗎?這裏最有可能?”蘇凡指著那副被她畫了很多叉叉的地圖,問蘇以珩。
“就這裏,我們現在就去,如果這裏都沒有,那就看你去了其他地方了。”蘇以珩對蘇凡道。
而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三點了。
蘇凡一路都沒有休息,雖然是坐在車上,可是還是很累的。
本來,按照蘇凡的狀況,蘇以珩想說讓她休息一下。可是他在下飛機的時候接到霍漱清的電話,得知了曾泉辭職信被搶走的事,已經知道事情到了嚴重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要是再不能趕緊找到他的話,那麼真的就……
時間,就在大家的焦灼的心裏滴答著。
車子停在了梅園的門口,蘇凡趕緊下了車。
蘇以珩緊跟著她,卻發現他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蘇以珩問。
蘇凡指著門,道:“門開著……”
蘇以珩迅速看了眼自己的保鏢,兩名保鏢立刻掏出槍走了進去,而蘇以珩也立刻把蘇凡護在自己的身邊,掏出槍保護著她。
夜色下的梅園,一片漆黑,保鏢們分成了幾隊,保護著蘇凡和蘇以珩往裏麵走。
根據前行的保鏢的報告,梅園裏麵有一座小別墅,而此刻,那別墅裏,亮著燈。
奇怪,門開著,房子裏亮著燈……
蘇以珩的職業生涯告訴他,這件事很反常,說不定阿泉已經出了事!
“你們先過去查探清楚,保護阿泉!”蘇以珩低聲對手下命令說。
蘇凡望著遠處隱約的燈光,一顆心揪著。
曾泉,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