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覃逸飛聽不見,他什麼都聽不見。
“霍漱清對我好,我知道,他愛我,我也愛他,可是,好多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好累,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那麼優秀,可我,我怎麼都跟不上他的腳步。我媽說,霍漱清還年輕,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需要我扶持他。可是我該怎麼做?我什麼都做不到,我隻會一天到晚添亂,隻會,什麼都做不到。”蘇凡望著覃逸飛,道。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當初和他在雲城的時候,我以前覺得那個時候好苦,好像生活看不到盡頭,看不到未來。可是,現在,經過這麼多年,回想起來,反倒覺得那個時候最快樂。你說,我是不是有毛病?我……”
“可能,我不適合做他的妻子,我成為不了我媽或者我嫂子那樣的人,我根本沒辦法和霍漱清一起平等站立,我,沒辦法做到。我隻能站在他的影子裏,遠遠地望著他,好像,他是一個和我無關的人,隻是讓我崇拜,讓我敬仰,而不是,和我一起生活。”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說太矯情了?”蘇凡繼續說著,苦笑了下,“我也覺得我太矯情了,也許,這些問題不要去想,或者不要想太多,生活,可能會更簡單一點。我也試過不去想,曾經,我也試過,我也試過讓自己不去在意,和他跟普通夫妻一樣的生活,簡簡單單,可是,好像,不行啊!”
“如果,我的丈夫是個普通人,可能我的生活就沒這麼複雜,不會讓我這麼不知所措。可是,換個角度想想,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生活的煩惱都是有的,必須要麵對的問題都是有的,隻不過,可能不同地位的人,麵臨的問題不見的相同,解決的方法,可能也不是完全一樣。隻是我自己完全搞不清楚,我搞不定,我不知道!”蘇凡苦笑了下,說。
覃逸飛,依舊不會回答她,依舊沒有辦法回答她。
“你知道嗎,逸飛,我和他結婚後,感覺自己就跟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做什麼都不對,站也不對,坐也不對。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我是劉姥姥,我不是黛玉。黛玉還知道說話不能多說一分,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也努力去學習我媽,學習我嫂子,可是,這麼幾年下來……”蘇凡說著,不禁笑了,看著覃逸飛,“邯鄲學步,你知道的嘛,我現在啊,就真的變成了那個邯鄲學步的人,學著別人走路,卻忘記了自己原本怎麼走的。”
“以前我總覺得做他的妻子,我會很開心很幸福,找到我的親人我會很幸福,可是,這些年,他們對我的關心和愛護,讓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我不想讓他們失望,不想讓他們擔心我。他們,也包括你,你們都覺得我受了那麼重的傷,從生死線上活過來,就變得不堪一擊了,是嗎?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對我,讓我,讓我更加,更加搞不清楚我的狀況。”蘇凡繼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