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打電話問那邊的幹部。”鎮書記答道。
於是,下屬們立刻為霍漱清聯係了軍區的飛機,已經聯絡了前去救災的幹部,了解了可以適合飛機降落的地點。畢竟,回疆的軍區還是有專門在雪地上使用的直升機的,而且,這些年的實戰經驗,讓軍區的直升機飛行員們對如何在雪地上降落,已經練習到熟練的不行了。
即便如此,霍漱清的安危,在所有幹部的心裏,是不亞於救災的一件重要任務。
而當霍漱清上了直升機的時候,回頭發現江采囡居然也上來了。
他想說“你來幹什麼”,可是,他沒說。江采囡,究竟是為了公事,還是其他,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再說。她是記者,她要了解災情,報道救災,這是她的職責。他不想因為其他的原因而去過度猜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兩架直升機,從災民安置點起飛,飛向了每個災民的家。
江采囡拚命地按著相機的快門,記錄著霍漱清的足跡,記錄著他和每一個災民說的話,記錄著他走過的路。
蘇凡不知道這些,不知道他在這樣的風雪之夜,讓那漫天的風雪拍打著他的衣服,他的臉。
曾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傳來。
“幹嘛?你現在變得這麼汙了?”曾泉笑著道。
蘇凡卻沒有笑出來,想了想,想問他關於孫敏珺告訴她的那些事,可是,她說不出口,她怎麼問呢?他已經做了選擇了,不是嗎?不管發生了什麼,他做出了選擇,他要去拚殺,作為一個政治世家出生的男人,曾家的第三代男人,他要為曾家創造最大的輝煌,讓曾家成為曆史的書寫者。
這是曾泉的宿命,她沒有辦法阻止,她也不能去幹涉,任何人都不能去幹涉別人的命運。
“你,還順利嗎?”蘇凡問。
“什麼順利?”曾泉沒明白,問。
“就是,額,工作的事,怎麼樣?”蘇凡問,“有沒有人給你紮刺兒?”
“放心,就我這張嘴,我這個腦子,你覺得誰能給我紮刺兒?”曾泉笑道。
蘇凡沉默了。
“你呢?我看見霍漱清去救災了,他怎麼樣?給你打電話了嗎?”曾泉問。
“沒有,我也看到報道了,他現在很忙,我還是不要給他打電話了。”蘇凡道。
“哦,回疆的工作很複雜,壓力大,你多幫幫他。”曾泉勸道。
“嗯,我知道。”蘇凡道,想了想,蘇凡便說,“你也保重,你那邊也不輕鬆。”
“放心,我能扛得住。”曾泉道。“哦,迦因,家裏那邊,你跟文姨問過嗎?”
“家裏?怎麼了?”蘇凡問,“我和我媽每天都在打電話,她每天給我打三個電話,可是,沒聽她說什麼——”
“小雨不知道怎麼樣了。”曾泉道。
“這個,我倒是,沒問過。她,沒回家嗎?”蘇凡問。
“剛才璿姐給我打電話提起她,好像還在外麵。”曾泉道。
蘇凡不語。
“她是我們的妹妹,還是不要出什麼事,文姨的心裏也不舒服。”曾泉道。
“你——”蘇凡想問,你不怪她嗎?可是,她說不出口。
可是, 即便她說不出口,曾泉也猜得出來。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家人。”曾泉道,“你,有空的話,還是問問文姨,了解一下小雨的事,文姨心裏,可能也是覺得小雨那樣,她也,說不出來。我過幾天給文姨打電話問一下。”
“嗯,我知道了。”蘇凡道。
是啊,曾泉說的沒錯,羅文因的確是因為曾雨的事,覺得很對不起蘇凡和曾泉,完全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們兩個。畢竟,曾雨是羅文因最寵愛的女兒,曾雨變成今天這樣,羅文因也知道自己難辭其咎。可是現在,麵對蘇凡和曾泉,羅文因也是很尷尬。一方麵覺得曾雨犯了錯,要教訓曾雨,另一方麵又舍不得女兒在外麵受苦,生怕女兒又做錯什麼事。可是,曾雨如果不能向蘇凡和曾泉認錯,羅文因就算心裏再怎麼舍不得曾雨,也沒辦法讓曾雨回家。
現在,這一家人就這樣尷尬在了這裏。
“嗯,我知道了。”蘇凡答應了曾泉。
她和曾泉之間已經放下了那件事,而曾雨——
“哦,對了,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不會隻是這樣調侃我的吧?”曾泉問。
“沒有,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怎麼樣。”蘇凡道。
曾泉笑了,道:“放心,我一切ok,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蘇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