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卻比平常更長時間看著鏡子裏的她。
逸飛走了,還沒有接到平安到達美國的消息。
他說他會相信她,可是,以後他會嗎?會相信嗎?
蘇凡隻是給他吹著頭發,一言不發。
也許,也會有另外一個女人為他做這種事,即便沒有她。什麼也許?是肯定。她又算什麼呢?這種活兒,又沒什麼技術含量,是個人都可以。
而她的位置,也是個女人都能替代。
也許,會在將來的某一天,他也會通知她一聲吧!關於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又或許不會告訴她,正如很多事一樣。
不管他說不說,又有什麼關係呢?她隻要乖乖地什麼都別問就好了,什麼,都不要問了,什麼也都不要說了,不管他做什麼。不要再傻乎乎地跟過去一樣還吃醋,還跟他生氣,還跟他鬧,有什麼好鬧的呢?她和他之間——她和他之間,算是什麼呢?
這麼告誡著自己,蘇凡的心頭,卻是一陣陣難言的抽痛。痛的她的手都哆嗦了兩下。
“怎麼了?”他從鏡子裏看見了她表情的異常,問道。
“沒事,馬上就好了。”她也沒有看鏡子裏的他,隻是關了吹風機,幫他梳了下頭發。
“果然很不錯。”他起身,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道。
蘇凡卻沒有看他,收拾好電吹風,道:“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用一下洗手間。”
“哦,那我等你。”他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蘇凡趕緊關了門,坐在馬桶上,看見了褲子上的淺淺的血漬。
她苦笑了下,從包包裏取出一張衛生片用了。
等她出了洗手間,他就站起身了。
“走吧,午飯做好了。”他說。
蘇凡便跟著他走了出去。
“原想和你多坐一會兒吃飯的,有點事要——”他說。
“沒事,你去忙你的。”她說。
他停下腳步看著她,她見他停了才抬頭看向他。
“怎麼了?”她問。
“你——”他想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或者“你怎麼了”,可他沒有說出口,隻說,“你要是餓了就多吃一點,不用管我。”
“我沒胃口。”她說。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來到了餐廳。
孫蔓和李聰兩人正在那裏聊天,看見霍漱清和蘇凡來了,兩人便起身迎了過來。
“你們都下去吃飯吧!我們兩個人想待會兒。”霍漱清對下屬們道。
“好的,霍書記。”李聰道。
於是,服務員便趕緊上菜上茶,所有的菜都上來擺放好就下去了。總共也沒幾樣菜,便一起上了。
“我跟張阿姨說,讓她回家團聚幾天,我自己帶嘉漱。”蘇凡對他說。
“哦,你可以嗎?不是還要去孫夫人那邊嗎?”他說。
“等我從京裏回來。”蘇凡道,“這次我去的時候把念卿也帶上,她想她的朋友了,帶她回去看看。”
“那你得先和你媽聯係一下,哦,對了,你和你媽通話了嗎?”霍漱清問。
“沒有。”蘇凡道。
霍漱清“哦”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蘇凡看著他,霍漱清有點愣住了,也看著她。
她是想問逸飛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