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珩看著妻子,良久,才說:“她是希悠,我,不能不管她——”
“那是你的事,不要跟我說。反正你都給她跑了三十年的腿了,以後再跑五十年也沒事。你都習慣了。”顧希道。
蘇以珩沒說話,起身去換衣洗漱了。
顧希聽著他離開,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死蘇以珩!”她在被窩裏恨恨地說。
是啊,蘇凡的威脅,不是沒有。方希悠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準備上床睡覺去。
手機,響了。
是曾泉打來的。
她拿起來接了。
“怎麼了?”她問。
“在家了?”曾泉沒有回答,反問道。
“嗯。你呢?”方希悠問。
“剛到家。明天你和夫人一起過來嗎?”曾泉問。
“嗯,小舅媽也要來。”方希悠道。
“哦,我知道了。”曾泉道。
“以珩和小舅去跟爸爸道歉了,你知道嗎?”方希悠問。
“爸跟我說了,他今晚去榕城見文姨了。”曾泉道。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好像,有點卡帶了。
“額,”方希悠先開口了。
“什麼?”曾泉問。
“我打算跟夫人請幾天假,元旦去榕城陪你,怎麼樣?你元旦不回來的吧?”方希悠問。
“嗯,有些事,就不回去了。你,可以過來嗎?”曾泉問。
“請幾天還可以的。”方希悠道。
“那,不如到時候我們去附近哪裏逛逛?”曾泉問道。
“可以。”方希悠的心裏,猛地一陣歡喜,隻是瞬間。
“額,揚州,怎麼樣?”曾泉問。
“揚州啊!可以啊!”方希悠道,“好幾年沒去了,你怎麼突然想去揚州?”
“沒什麼,就是去看看。”曾泉道。
“好吧!”方希悠道,“就隻有咱們倆,還是,還有別人?”
曾泉愣了下,道:“你還要約別人嗎?”
“額,我是想說,如果雲期和我哥有時間的話,約他們一起去也好。”方希悠道。
“那你問一下他們。”曾泉道。
“嗯,我知道了。”方希悠道。
“哦,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曾泉道。
“什麼事?”方希悠問。
“我爸想讓於同和嬌嬌結婚——”曾泉道。
“文姨答應了嗎?”方希悠問。
“差不多吧!算是答應了。”曾泉道,“你的意見呢?”
“於同是可以,隻是文姨和崔阿姨之間——你知道的,就怕這婚事,也未必會如願。”方希悠道,“而且,嬌嬌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去了海南,也聯係不到她,這件事,總覺得怪怪的。”
“我也覺得。嬌嬌突然走了,然後緊接著就是婚事——”曾泉道。
“可能爸爸絕對嬌嬌那個性格,結婚了會成熟一點吧!於同也很愛她,應該沒什麼。”方希悠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件事,他們決定了就行了。”曾泉道。
“是啊,這件事還是爸爸和文姨決定好了。”方希悠道。
說到曾雨,兩個人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晚的事。
如果不是曾雨戳破,家裏也不會那麼尷尬。
想起來了,也就難免尷尬了。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