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曾泉運氣太好,也許是蘇以珩的計劃太周密,即便是遇上這樣狡詐的對手,勝利還是站在了曾泉這一邊。
屍體,曆經波折運到了京通集團的秘密基地。蘇以珩打電話告訴曾泉,曾泉便準備前往,結果,方希悠也說要去看看,夫妻兩個人就一起去了。
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坐著車子朝著蘇以珩那邊而去。
還能說什麼呢?這件事早一點畫上句號,大家也早一點解脫。
方希悠看了曾泉一眼,路燈在他的臉上,投下一道道的光影斑駁。
她不知道和他說什麼,可能也是沒什麼可說的了吧!
“楊家不會罷手的。”曾泉道。
“來來去去就楊部長一個人堅持,你別擔心。等我們抓到他的證據,會讓他徹底閉嘴的。”方希悠道。
“他老婆要文姨幫忙保住他們的兒子,可是,這世上,有幾個兒子是不會為父親報仇的呢?”曾泉道。
“如果是個有血性的人,咱們是要擔心。不過,據我所知,那家的兒子,也就是個紈絝子弟,隻要給他們好處,他還報什麼仇?”方希悠道。
曾泉不語。
“這世上,有血性的人,已經,不多了。”方希悠歎道。
曾泉看著她。
“所有的人,隻要有足夠的利益,誰都可以出賣。什麼信仰,什麼血性,早就——”方希悠歎了口氣,看著曾泉,“你別擔心,楊思齡和她爸,在楊家是另類。其他的人,不會給他們陪葬的。”
曾泉歎了口氣,道:“血性這東西,到底是好是壞呢?”
方希悠看著他。
“如果太多的人沒有了血性,沒有了信仰,民族的希望,又在何處?”曾泉道。
“首長不是在倡議思想教育嗎?從我們組織內部開始,逐步整頓——”方希悠道。
“談何容易呢?大家都為了自己的利益爭來鬥去,外部敵人攻來的時候,自己內部的力量還不能團結一起——”曾泉歎道。
方希悠望著他。
“漱清說的對,如果我們要取得最後的勝利,必須整合好內部的力量。可是,眼下這局麵,大家隻想著怎麼把對方滅掉。”曾泉頓了下,“民族大義,何在?”
他的聲音,很難過。方希悠聽得出來,她的鼻頭也一陣酸楚。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靜靜注視著他。
曾泉看著她。
“總會,有希望的。”她沉聲道。
曾泉苦笑了下,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將來會怎樣,不知道我到了那一天,我們要麵對怎樣的局麵?我們,還怎麼救——”
方希悠握住他的手,道:“再難的路,不是都走過來了嗎?還有什麼堅持不了的呢?”
曾泉注視著她。
“每一代,都有一個使命,都有一個巨大的問題去解決。你隻要堅持走下去,將來留給你的問題,你也會解決的。相信你自己,阿泉!”方希悠道。
四目相對,沉默無聲。
“你還有我們,阿泉,你,不是一個人!”方希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