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若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慌忙說道。
“我不說了，不說了。”
眨巴了一下眼睛，方芷若瞄了一眼沈謹玉的神色，依然捂著嘴巴說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真要是舍不得你大哥，也情有可原。我雖然不認識你大哥，但是想來他跟你二哥一樣，都把你捧在手掌心裏。”
沈謹玉沉默了。曾經的兩兄弟，豈止是把她捧在手掌心裏。
隻是，想起今日午餐時沈俊威的冷淡，她的心不由得一沉。
他的心裏，怕是早已沒有她的位置了吧。
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他還悄悄地潛入她的房間，低聲喊著她的名字，摟了她整整一夜。而現在，他的眼裏心裏，已全然沒有了她的影子。
眼淚，不知在何時溢出她的眼眶，打濕了耳邊的鬢發。她匆忙將臉別轉，沒有在方芷若麵前泄露出自己心中的不甘。
她不甘，的確不甘。
那天晚上，他輕喚著她的名字，緊緊地擁抱了她一夜。
她全都知道。
然而，他卻不知道，當他終於沉睡而去，她卻徐徐地睜開了雙眼。
黯淡的夜色之中，她睜著眼睛，癡癡地望了他一整夜，也癡癡地流了一整夜的淚，直到黎明前夕他蘇醒過來，她才慌慌張張地閉上雙眼。
當一整夜的淚水在她臉上逐漸幹涸時，她慢慢地咬緊牙關。
她必須得走。
怕他狠不下心來，也更怕自己狠不下心來，她決定從此以後，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向沈母交待了自己的意願之後，當天上午，她就趁他不注意，悄悄離開了沈公館。這一躲，就是三個多月。
沒想到，才三個月，他就已經將她忘卻。
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嗎？她該慶幸，不是嗎？
眼眶中的淚水湧得更凶了。沈謹玉隻好將被子一拉，遮住自己的臉，悶悶地說了一句。
“芷若，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未及方芷若回應，卻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方芷若下床，跑到門口去開門。沈謹玉掀開被子的一角，偷偷地往外瞄。
打開房門，門口站著的是宿舍裏的舍監。這個舍監是青浦人，不知道是原本長得黑，還是後天被曬黑的，反正女生們都叫她阿灰。
“芷若，你哥哥在校門口找你。”阿灰說道。
“哦。”
方芷若並不太意外。他們兄妹倆家住外地，不常回家。所以，方荃蓀這個做哥哥的，倒是時常會來找她。
方芷若轉回到房中，一邊換下拖鞋，一邊說道。
“謹玉，真對不起。你好心回來陪我，可是我現在卻要出去了……”
“沒事，你去吧。”
沈謹玉露出半張臉來說話，卻不敢看向方芷若，生怕被發現她哭過。然而，沈謹玉的話音剛落，卻聽到站在門口的阿灰說道。
“謹玉，芷若的哥哥約你們兩個人一道出去見他。”
“咦？”兩個女孩異口同聲。
雖說沈俊訶來的時候，沈謹玉總是不忘拉上方芷若。可是方荃蓀來到時候，沈謹玉卻從來也沒有跟著他們倆一道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