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已是風雲暗變。
一件私鹽案,牽出一件錢莊老板被害的案子,牽出的,卻是貟州城外知府挖礦鑄幣,且投放市場。
一樁一件,莫不牽動大北漠的根本。
可這樣的大事,竟隻憑著拓跋文賢的幾句口誅筆伐,便讓夜錦封麵臨的形式發生翻天的變化。
此時,距離他跟林初九離開貟州才過去兩日。
考慮到女兒夜夭夭年紀還小,受不住太快的奔波,所以他們的行動速度很慢。
這日,夜錦封同時收到了從京城跟貟州傳來的秘信。
他正在樹下查看,林初九已經上前來了,“信上說什麼?”
夜錦封已經在樹上站了有一會兒,從他僵著的背林初九不難看出這件事情越來越來重。
“貟州知府被人砍了腦袋扔在貟州城外,夏總管失蹤,南侯一家以通敵之罪被皇上查封。”
夜錦封的聲音透著幾分森冷,“初九上,這一次的事情,是衝著我來的。”
“嗯。”
背後,林初九的聲音透著幾分慵懶,“不是早就知道嗎。”
從他們進入貟州,並且碰上了守備上官源那一刻起,後麵所有的圈套陷井,早就設好了。
這些事情,不同於戰場上的較量。
他輕輕扣著林初九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怕不怕。”
林初九的聲音像是一隻戀睡的貓咪,“你忘記了,在西北坦圖城外。我是與你一進攻入西羅國的,見識過戰場上的屍山血海,沒有什麼能再讓我害怕了吧。”
她唯一害怕的是,便是環抱的這個男人與女兒會在這些權勢之爭受傷。隻要他們好好的,林初九覺得自己也能成為一個女漢子。
兩人在樹下靜靜站了一會兒,院子外頭的一個侍衛拎進來一個已經半殘的男子,手腕動作之間,那人被扔在了夜錦封麵前的樹下。
林初九見狀,鬆開他站到一旁,“這是什麼人?”
“這人已經跟了我們兩日,從貟州就一直變著花樣跟在後頭,總算是被我抓到了。”那侍衛甩甩手,“王爺,夫人,這人是個慣偷。”
慣偷跟著他們做什麼?
夜錦封蹲到地上,伸手扣過那人的臉看了看,最後森冷地掐住那人脖子,“黃金大盜?你怎麼跑出監牢的?為何跟著我們。”
他認得此人,曾經在京城犯過幾個大案子,後來被抓以後便沒了消息。沒想到居然會跟在他們屁股後頭,而且還跟了這麼久。
那男人早已經被打了個半死,此時哪裏受得住夜錦封這樣扣著自己的命門,臉色一片青紫,“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
此人武功一般,但是輕功非常好,跟蹤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最是合適。
夜錦封知道這隻是個傳信報信的,便道,“你傳出去的消息,可是傳給貟州知府的總管?”
那人知道夜錦封惹不得,光是幾個侍衛便將自己打了個半死,這個男人一臉淡漠,簡直分分鍾捏死他的節奏。
那人趕緊點點頭。
夜錦封皺眉,“最近一次的消息是什麼時候傳出去的?”
“兩個時辰以前。”
夜錦封他們在這小別院休息了一夜,因為他收到的消息所以暫時沒有上路,他的手下便抓住了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