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繁在房間等了許久,等到外麵的天色都陰沉了下來,卻還是沒有看見夜錦封的人影。
她端坐在銅鏡前,看著銅鏡裏麵色清冷的女子。
勾唇嘲諷一笑。
“果然是這樣。”
聲音中帶著一抹自嘲。
早在大婚前一日,她就想過了無數種會被刁難的場景。
北漠所有人都不歡迎她,她自然是明白的。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個豐神俊朗的人,居然會放任他那個養女如此侮辱她。
從側門進,跟公雞拜堂。
這種種無一不在提醒她,她雖然有著個側妃的名頭,卻也僅僅是個妾,永遠都越不過林初九的頭上去。
“嗬。”
她忽然冷笑一聲,緩緩閉上了眼。
從楚國出發時,她心裏帶著的滿滿期待,現如今已經被消耗殆盡。
她甚至開始羨慕起林初九。
為了不讓她林初九誤會,便是背上這罵名也無所謂。
她敢保證,今日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先不說北漠的百姓們會怎麼評論夜錦封,便是其他國家肯定會說夜錦封色令智昏。
她忽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如今想這麼多也無濟於事了,既來之則安之。
夜夭夭被內侍領入禦書房時,夜錦封正坐在窗前的軟榻上看著窗外明亮的月光發著呆。
他的神情有些恍然,夜夭夭一就知道她爹爹又在想念娘親了。
“爹爹。”
她輕聲喚了一聲,坐在夜錦封的對麵。
“又在想娘親了?”
“是啊,又想她了。”
夜錦封的聲音有些惆悵。
轉過頭來看著夜夭夭,又輕聲歎了口氣。
“你娘親已經離開了這麼久,但卻一封信都沒有傳回來,我有些擔心……”
他欲言又止,看得夜夭夭也有些難受。
“這點你放心,娘親一定會回來的,她隻是一時接受不了塵兒戰死沙場罷了。說不定等她在外麵散散心,心情好一些了就會回來了。”
夜錦封又怎麼會不知道夜夭夭在安慰他。
可如今他也隻有相信夜夭夭的話。
有些頭疼的揉按著腫脹的太陽穴。
他越發後悔當初林初九離開時沒有派人跟上去。
父女倆又談了些別的話題,夜夭夭卻忽然提起白日在攝政王府門口發生的事。
“爹爹,我這麼做……你不會生我氣吧。”
她小心翼翼的偷瞄著夜錦封的臉色,見他沒有生氣的跡象,才鬆了口氣。
見她這副樣子夜錦封,隻覺得好笑。
“做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如今倒是心虛了?”
夜夭夭低著頭,也不說話。
“當時我隻說稍微為難她一些便好,可不曾讓你用公雞去侮辱人家。”
夜夭夭依舊沒說話,隻是雙手有些無措的攪在一起。
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夜錦封那還能生得起氣來?
無奈的輕笑一聲。
“行了,你也別委屈了,本王可沒怪你。”
話落就見夜夭夭忽然抬起了頭,滿臉得意的笑。
“我就知道爹爹絕對不會責怪我的。”